他十分嫌恶地看了那些水蛭的尸体一眼,愤愤道:“那女怪最可恶,变出这么多吸血的东西来害本王!本王命你先杀死她!” 蔡国从一怔,继而为难道:“大王……没法先杀死那女怪。那女怪是魑魅魍魉的妻子,只要三只怪物死了,她也就跟着死了……” “哼!”听了蔡国从的话,波多罗索不禁冷哼一声:“就算他们是妖、是怪,也不该对自己的爱人不忠!一生、一世,只能一双人,不论男女!这几个妖怪,荒淫无度,竟敢三个娶一个?要是他们生在荒钚,本王定要处死他们!” “大王,那幅《魑魅魍魉娶妻》图,不过是吴国章随手画来玩儿的,其实并没有那么回事……大王不必动怒。”蔡国从知道,那幅图触到了波多罗索的逆鳞,便赶紧匍匐在波多罗索脚下,低声下气道。 不过,动怒归动怒,波多罗索终究无法用人的律法来处死那四只怪物。 所以,很快他便压低声音问道:“那要怎么去找那雷声、鸟鸣和龙吟之声来消灭怪物?” 蔡国从稍加思索了一下,便道:“雷声……我们无法像那个黄袍道人一样做法,引来惊雷,只能用类似的声音代替……” 说着话的功夫,蔡国从的两只眼睛,便不停歇地往队伍后头扫。 待看到几个炮兵推着的火炮时,蔡国从灵光一闪道:“微臣认为,魑之所以害怕雷声,不过是因为雷的声音大,相信,我们用火炮的话,也会达到同样效果。” “好!” 此刻,波多罗索眼里,终于有了三分神气之色。 他命人很快架起三门火炮,对准魑怪连发多枚炮弹。 一开始的时候,魑抱紧脑袋四处逃窜。最后,见实在躲不过,便仰头尖叫一声,亲手撕碎了自己的身体。 众人再向魑看去时,发现它方才待过的地方,只剩一小捧黑色的泥土。 接着是魅。 魅这种东西变幻莫测,素日里最喜欢揣测人心。 只这一会儿功夫,它就靠魅术迷惑了多名荒钚士兵。它让他们在寒冷的荒漠里,一件件脱掉衣衫,翩翩起舞。且看那些士兵脸上,竟还有一种如痴如醉的享受神色。 对付魅,要用清澈的鸟鸣。 可这干燥的荒漠中,别说找一只鸟了,就算要找一只微不足道的虫,也十分困难。 故,蔡国从一时间一筹莫展。 不过,聪明终归是聪明,这点儿小事,还是难不倒蔡国从的。 不多会儿功夫,蔡国从就想到军中有一人,擅仿鸟鸣。 于是,便在兵荒马乱之中,亲自去将那人寻了来。 那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荒钚兵,名字叫做阿拉仓。 阿拉仓脑门儿上两道黑黢黢的极深褶皱,最为惹人注目。 在蔡国从说了请求之后,阿拉仓便将血管突出的右手放置唇上,将整个嘴唇给完全虚掩起来。待众人尖起耳朵仔细听的时候,便能听见“啾啾”“叽叽”的鸟鸣声了。 不得不说,那鸟鸣声模仿的,的确很像。 魅怪一听到,当即头痛欲裂。 后来,魅怪更是直接化成了一道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后一个要对付的是魍魉怪。 这魍魉怪乃水怪,而水中龙王最大,所以,魍魉最怕龙吟。 可这龙吟声该去哪里寻? 波多罗索不得而知。 毕竟,前面两种声音:雷声和鸟鸣,平时都能听得到,故而能被模仿出来,也没什么稀奇。 但这龙吟声,却是自古至今,无人听闻过。 要寻找一种从来没有人听过的声音,此事……怕是极难办到。 “蔡军师,那龙吟声……该如何寻找?”很显然,在看到蔡国从凭借聪明才智,接连消灭掉两只怪物后,波多罗索对他的态度,便发生了极大改观。他又重新变得对蔡国从,倚重、客气起来。 而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要消灭掉这最后一只魍魉怪,还要继续依靠蔡国从的本事才行。 聪明如蔡国从,当然明白波多罗索的心思。 他心中冷笑,面上却毕恭毕敬道:“大王放心,这龙吟声……微臣已经想到法子了!” “哦?”闻言,波多罗索脸上,喜形于色。 他满怀期待地看着蔡国从自腰间抽出一枚长箫,再将长箫放至嘴边,气沉丹田。最后,吐出一口有力、高昂的长气,对准那只叫做魍魉的怪物,呼啸起来。 不错! 就是呼啸! 因为,蔡国从所吹出的箫声,响遏行云、幽怨回荡! 那种气魄与胆量,尘世间罕见! 当真如真龙哀号、吟遍四川! 待一曲终了,魍魉怪物和那只女怪,早已不知所踪。 而从女怪身上涌出来的无数红黑色水蛭,也随着他们一同消失了。 另外,一同消失的还有,荒钚兵脸上、身上被红黑色水蛭咬出来的多个血窟窿。 他们惊喜发现,所有被水蛭咬过的地方,又重新恢复成了平滑、健康的模样。 就好像,那些水蛭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那些被魑魅魍魉用湿漉漉水草缠住身体的荒钚兵们,身上的衣衫,也不见一丝潮湿。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片刻前的遭遇,感到十分不解。 见状,波多罗索则大喜。 他知道,这一关,算是彻底过了。 “没想到,蔡军师还有将竹箫吹出龙吟的本事!哈哈哈哈!厉害!实在是厉害!此番,蔡军师立如此大功,回荒钚后,本王定要直接任命你为本国国师,为我整个荒钚国效力!”波多罗索大声宣布道。 蔡国从满头大汗地半捂着自己的裆部,磕头谢恩。 随后,波多罗索不敢耽搁,直接挑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