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大口、大口地吸食着那四名荒钚将军的血,这才导致他们惨叫。 见到这副情形,波多罗索不得不让追赶沈一心的四万荒钚大军悉数停了下来。 随后,又命人往那女子和四只小鬼头上洒去马血。 波多罗索本以为,这些吸人血的水蛭、那个女子,还有她脚底下的四只怪物,在沾染到马血后,也会像方才那些阴兵一样凭空消失。 但没想到的是,马血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 他们不仅没有消失,反倒越闹越凶! 四只小鬼离开女人脚下,钻到人群堆里,肆意伸展着头上的触角。 那些触角一接触到人,便会突然变成水草。 带着极大腥味儿的墨绿色水草缠住荒钚兵的手脚、脖子,让他们个个动弹不得。 而大量红黑色的水蛭,则源源不断自那女人的断臂处涌出。 它们就像灾年时,漫天飞舞的蝗虫一样,铺天盖地向波多罗索及他身后的四万荒钚兵扑去! 霎时间,整支荒钚军队大乱! 荒钚兵们挣扎、吼叫,为了躲避水蛭,众多士兵之间相互踩踏、推搡的事件,不计其数。 荒钚王波多罗索虽被人护在后面,但也免不了红黑色水蛭的攻击。 波多罗索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必须得赶紧解决了那女子和四只怪物才行。 可马血不管用,又该用什么法子解决他们呢? “蔡国从呢?让蔡国从快点儿过来见本王!”波多罗索边伸出两只强健的胳膊挡住频频飞向自己的水蛭,边对身边的人急急低吼道。 慌乱之中,波多罗索根本不确定,自己的命令,有没有被人听到。 不过,幸运的是,已经被落到队伍后头的蔡国从,很快就追到了波多罗索身边。 为了表明对波多罗索的忠心,蔡国从主动站到波多罗索左前方,并随手夺过一名荒钚兵的盾牌,替他挡下大片水蛭,开口说道:“大王!这些怪物,出自中原一个叫做吴国章的画师之手!那幅画叫做《魑魅魍魉娶妻》!那妖冶女子,本是河神的女儿。后来,被魑魅魍魉看上,便强娶她做妻子……” “蔡国从!不要在这种时候在本王面前卖弄你通晓万物的本事!直接说,该怎么解决这些鬼东西?!”不待蔡国从说完,波多罗索便直接打断他,怒气冲冲道。 “这……”听到波多罗索的话,蔡国从面露难色:“大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混乱之中,被水蛭叮咬了多处的波多罗索逐渐暴躁。 他忽然抬起用生铁包着的尖头马靴,在蔡国从两腿中间狠狠踢了一脚,同时怒斥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蔡国从,我告诉你!今日你要是解决不了这几个怪物,本王就先杀了你!” 蔡国从被波多罗索一脚踢中裆部,当场疼得死去活来。 此刻,他恨极了波多罗索! 明明他是好心好意,要追上来帮波多罗索的,可他却抬腿就给了自己一脚! 而且,消灭掉这些怪物,并不应该只是他蔡国从一个人的事吧?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所有荒钚人一起想法子吗?怎么都逮着他一个汉人欺负? 不过,恨归恨。 既然波多罗索下达了让蔡国从消灭怪物的命令,那他无论如何也得执行。不然,日后等波多罗索追究起此事来,他蔡国从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看来…… 波多罗索自嘲般地想着:这走狗……也不那么好当。 裆部的疼痛,迅速传遍蔡国从全身。 他的额前,汗如雨下。 但即便这样,蔡国从还是咬牙坚持分析道:“按理说,魑魅魍魉这三种怪物,都怕《楞严咒》。只要念出《楞严咒》,那三种怪物,便会立刻灰飞烟灭。可……我不会念《楞严咒》。荒钚军里,也没有其他人会念此咒……” “你在嘟囔什么?!”见蔡国从在那里自说自话,波多罗索怒从中来,对准蔡国从的后心,又是一脚! 这一脚,直接踢到蔡国从吐血! “本王是让你想法子解决怪物,不是让你在那里胡言乱语!”别看波多罗索素日里对蔡国从一副颇为倚重的模样,但一到了正事上,他对待蔡国从,竟还不如对一条狗好。 见识到波多罗索的真面目后,蔡国从内心一片冰凉。 不过,他心里冰不冰凉,无人在乎。旁人在乎的,只是一个结果,一个杀死妖怪的结果。 所以,可怜的蔡国从便努力忍着裆下和后背的双重疼痛,用尽量恭敬的语气,低头说道:“回禀大王,微臣正在想办法。微臣方才自言自语,是在说,我们当中没人会念《楞严咒》,便制服不了那几只怪物……” “什么?!”听蔡国从这样说,波多罗索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里的金刀,下一刻,就要对准蔡国从的脑袋砍下去! “大王且慢!”蔡国从赶紧闭起眼睛,同时伸出右臂阻止道:“大王!虽然我不会念《楞严咒》,但我有办法各个击破他们!” 波多罗索往前望了越逃越远的沈一心一眼,挥刀熟练地切断几只想要飞到他脸上的红黑色水蛭,口气冰冷道:“怎么各个击破?” 听波多罗索口气不善,蔡国从连忙解释道:“大王!这魑乃居住在深山里的山怪,最怕雷声;魅是变幻莫测、蛊惑人心的妖精,最怕纯净的鸟鸣;魍魉乃水鬼,最怕龙吟。” 见蔡国从不再继续往下说,波多罗索开口追问道:“不是总共四只怪物吗?你怎么只说了三只?剩下那一只该如何解决?” 蔡国从躬下身子,自众多荒钚兵的空隙中,将那几只怪物指给波多罗索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