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心替任雪婵高兴道:“翁老前辈还真是疼你!毕竟,你的大师兄也只得了他老人家‘两斩’的真传。你小小年纪,就能习得七斩……实在不容易!” 随后,沈一心又扭头对聂远征道:“此番,真的是任妹妹对你手下留情。她只用潭影掌与你过招,而未用他们元阳派的独门绝技‘元阳七斩’。若用‘七斩’,恐怕你连三招也在她手底下走不过!” “听见了没?!”眼见着沈一心也替自己说话,任雪婵的气焰更甚。 不过,她很快就缓下语气,笑着看向聂远征道:“你放心!日后只要你不找事,我是不会随意欺负你的!” 见任雪婵说得一本正经,聂远征多少有些苦笑不得。 毕竟,他聂远征,好歹是当今太后的贴身护卫!可他却前打不过功力只恢复了两成的沈一心,后又打过出身自江湖门派的野丫头!他不禁开始感慨,他这护卫……还有何用……! 沈一心似是发现了聂远征脸上的气馁神色,她用眼神安抚了一下任雪婵,后又对聂远征道:“聂统领不必气馁……” “你不用安慰我了,这种安慰的话……你我前两日去大古时,你在路上就已经对我说过一次了!”面对沈一心的一番好意,聂远征黑下脸来拒绝道。 “好……”沈一心半张着嘴应了一声,之后,竟不知该作何言语。 其实,聂远征此番的尴尬境遇,全因他自己胸中的不平不忿和不甘示弱作祟。 试想,倘若他一开始遇到沈一心时,她就是习得了《长生签》的绝世高手,那如今,聂远征心中,也不会觉得有过多不痛快。可明明,初遇她时,她远不是自己的对手,而如今却…… 唉! 想到这里,聂远征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不是沈一心的对手也就罢了,眼下,我竟连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沈一心的好友也打不过!这多多少少就让人有些崩溃了……! 聂远征深觉,自己实在没脸继续在这里留下去。 于是,他便当即对沈一心和任雪婵一抱拳道:“打搅公主二人叙旧,实在抱歉!若公主无其他吩咐,属下便先退下了!” 思来想去后,聂远征觉得,还是要自称“属下”,才能挽回一些颜面。 毕竟,属下打不过主人,或是主人的朋友,这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沈一心一眼就看穿了聂远征的心思,故,她便没有再拒绝“公主”这个称呼,而是故意对聂远征摆出一副主人的样子道:“好!你先下去吧!” 心思单纯的任雪婵自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只兴奋又好奇地拉着沈一心,半是哀求,半是撒娇道:“沈姐姐!你怎么就成公主了?快给我说说!” 待聂远征退下后,这姐妹两人,自是又少不了一番说笑。 要说沈一心此时,已经全然没了初来铎蠹时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因为,不仅她的师弟陆非适找到了这里,她的义妹武霖铃也找到了这里。如今,不仅有任雪婵留了下来,更有聂远征一直在身边保护自己……这几人,让沈一心深觉在铎蠹的日子不再孤单。 她出神地看着任雪婵的笑颜,当真觉得十分好看。 到了当日夜里,沈一心才总算想起与秦罗衣的果头山之约。 故,她等自己院子里的众人皆入睡后,便立刻动身前往果头山。 到了那里之后,虽有熟悉的红果子树,但却不见秦罗衣的踪影。 莫不是我这两日没来,秦老前辈生我气了?她不肯再为我疏通经脉、恢复功力? 如此想着的时候,沈一心心底,除了不解的疑惑外,更多的,是庆幸! 因为,倘若事情真如沈一心设想的那样,那就意味着,沈一心再也不必按照之前的约定,将刘峥仪让给秦桑榆了。 哪怕自己因此永远只有两成《长生签》的功力,她也愿意! 一想到日后能与刘峥仪重聚,沈一心胸中登时就觉得甜意盈盈。 只是,她刚要喜滋滋地往果头山下走去,却又猛地止住了脚步! “不行!此事是我与秦老前辈之前约定好的!我不能因为她人不在,就擅自改动这个约定!倘若我这样做了,那我沈一心……岂不是就成了背信弃义之人?!不可!不可!” 边这般自言自语着,沈一心边将刚抬起的右脚又缩了回去。 “我就乖乖坐在这大石头上等秦老前辈来!绝不可失信于她!至于仪哥哥……唉!我俩可能真的是有缘无份吧!” 心中打定主意后,沈一心便果真盘腿、闭眼,坐在一棵红果子树下的大石头上,认真打起坐来。 半个时辰后,沈一心的整颗心便完全安静了下来,似是……已与这静谧的果头山,浑然融为一体。 而在整个人安静下来后,沈一心忽然感觉到,她体内的任督二脉,竟畅通了些许! 这个发现,让沈一心欣喜不已。 她连忙试探着将自己仅恢复的那两成内力,缓缓自丹田穴抽出,再催动它们慢慢游过中庭、华盖、廉泉,途经百会、悬枢、奇门,最终又汇至到丹田穴内。 这一圈儿下来,沈一心虽累得满身冒汗,但她同时也弄明白了绰绰出在她身上扎入的、其中一根银针的位置。 沈一心睁眼环顾了一圈儿果头山,发现仍旧没有秦罗衣的踪影后,便暗自打算道:我如今恢复了两成功力,已然可以独自排出那根银针!只是,这期间不可有旁人打扰才成…… 想到这里,沈一心不禁宛然笑了:我发现,我真是个多虑之人!这果头山地处偏僻,除了秦老前辈外,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来!加之,眼下三更半夜的,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