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边听到周吾原几人对话的谭莫并,却直接被震惊在了当地!
他心道:这卫怀济到底是何许人也?!怎得……怎得不仅他的师兄“邪军师”闻达耳忌惮于他?且就连他的师父周吾原……也对他极尽讨好之能事?!要知道,周吾原可是当年以行事乖张、不计后果而闻名于江湖的“武算子”啊!此刻这……这算怎么回事?!难道这卫怀济他……还有甚大有来头的身份不成?!
思及此处,谭莫并忍不住抬眼,认真地向貌不惊人的卫怀济看去。但见他神色清冷,目光深沉,确是与初识他时的样子。极为不同!
谭莫并腹诽道:莫不是……这易牙谷中有甚厉害毒药?!服之,能扭曲人的心智不成?!可……可这思来想去的,倒也未免太过荒唐了些!
如此,还不等再想下去,谭莫并便率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此时,恰巧又听闻达耳那边继续不罢不休地对周吾原道:“师父!若是我们今日将这两人放走,日后定会后患无穷!是以,即便是师父你方才听信了济……师弟他的蒙混之话,想要饶了这二人的性命!也恕弟子……不能从命了!”
话音刚落,便见闻达耳的衣袂微动,且他左右手之间同时翻起一红一金两股奇异亮光,分别向谭莫并和任雪婵的方向射去!
谭莫并大惊,跳起之时已是无法同时分身再去顾及任雪婵的安危。
后见他迅速卧身向左侧滚地躲开,却依旧被那道红光击中了大腿。
接着,他又捂住汩汩的流血之处,担忧地匍匐着往任雪婵那边望去。
却原来,任雪婵早已被卫怀济护在了身后。是以,闻达耳方才右手中飞出的那道金光,并未伤及到她。
谭莫并见状,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师妹无事!不然被师父他知道我保护师妹不力,定是要责骂于我的!不过,这个卫公子……之前可着实是真人不露相啊!闻达耳方才使得这一招“文武层层两班齐”,乃“白玉阶经”当中最后、也是最厉害的一招!此招讲究的是左右之脉分通而行之。其中,右手主金,即“文武”当中的“文”字。左手主火,又即“文武”当中的“武”字。而这射出的“金”“红”两道奇光,则全为修炼之人的内力所化!是以,这对修炼之人的内力修为要求,端的是奇高无比!我早些年便听师父他说起过,此招式修炼起来极为艰难!它不仅需要时时分神、一心两用,还需要融其所学、一脉两通!且方才我看这闻达耳两手之中射出的两道有色之光皆极为耀亮,便知这一招“文武层层两班齐”他已是修炼的炉火纯青!而那卫怀济……也十分地不简单!因他竟能在毫发无伤的情形下便徒手接住闻达耳的这一招,其功力,已是令许多的江湖小辈望尘莫及!且他小小年纪就能对自己的内力操控自如,其实力,实是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而闻达耳那边见一击谭莫并和任雪婵不中,便复又旋身至卫怀济左侧,随后弯腰撩掌,企图自空隙之处向任雪婵的腰身之上拍去。
哪知卫怀济似是早就料到他会使出此招般!他只反身抬手一劈,便生生将闻达耳此招掌力,给截断在了半路之中。
闻达耳双目一瞪,脸上凛色一显,手下便不再留情。
只见他双脚离地,身处半空,之后更似是抬脚一步步拾级而上一般,徐徐登高。
谭莫并见闻达耳的脚底下钝感丛生,双手中却蓄势待发。
接着,谭莫并又忍不住叹口气道:这便是“白玉阶经”中的精髓招式:“白玉阶前停宝辇”了!唉!此招式虽看着形如笨重、奔走吃力,但其稍后自掌中发出的威力,却是丝毫不弱!这卫怀济……也不知能不能接的下此式?!唉!我们今日为何要乱闯这易牙谷中的禁地?还要同时遇到鬼门峰“邪军师”闻达耳,“武算子”周吾原,还有“医圣”卫可言三人?!素日里,只消遇到这三人中的一人,便已是十分晦气!如今,这三人不仅全都被我们撞见,还被我们给得罪了个精光!这真可谓是……流年不利、倒霉至极!若现下卫怀济他再落败,那我和师妹她……岂不是再难逃出这龙潭虎穴去……?!
如此想着,再抬眼看向卫怀济那边时,竟见他丝毫不落下风!
只见他沉稳地自平地略起,比头与闻达耳齐高。
之后,两人又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打了个难解难分。
谭莫并似是忽然记起什么事情般,忽地看向周吾原那边,心道:这“武算子”方才不是还十分宠溺这卫怀济吗?怎得现下见他同“邪军师”闻达耳动起手来,反倒是置身事外、不管不问了?
周吾原虽目不能视,但他却似是领会到了谭莫并询问的眼神般,自言自语道:“哼!我这大徒弟,我一年只九月初五这一日传授他一次‘白玉阶经’中的内功心法。而我这小徒弟,我却每月初五都会来亲自给他示范一遍‘白玉阶经’中的内外精髓!且我的济儿自小就天赋异禀,同他的娘亲一样机智聪慧!是以,他早就对‘白玉阶经’中的奥义了如指掌。只因他年岁稍轻,是以,在内力上可能会稍逊我大徒弟一筹。但我信他,此番绝不会落败!不过……倘若他真的败在我这大徒弟手中,那也必是我这个师父做的……太不称职!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