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情绪失控,用烟头烫伤白奕的手,再到烂尾楼那次,因为不舍而留下了她,再到现在的选择她的坚定。
秦骁跟他一路走过来,看得比他清楚,也更理智。
“江荔背后,还有苏怀清,苏氏集团,你想清楚了?”
霍资昭凝神,转眸间,竟是一笑,“你怕了?”
相比之下,苏氏集团的根基到底是稳固一些,几十年积淀下来,比作为刚上市不久的盛羽集团,更有竞争力。
“即便和我猜想的一样,苏鹤有自己的势力,我也从不会怕,就算没有江荔,我们两家一样水火不容。”
秦骁却是接话,“那也不是,苏鹤似乎有向盛羽示好的态度,考虑到综合效益,合作的趋向对我们更有利,也更稳妥。”
霍资昭拧眉,“不用再说了。”
“至于你担心的问题,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一路走到现在,他隐忍且自持,处事果决狠厉,哪里会为区区一个江荔,失了分寸。
秦骁似有犹豫,还是没有再开口。
他知道他,既然是决定下来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他在犹豫间已经暗自决定,尚且走一步看一步,到了必要的时候,他必须出马,防止真走到那不可收拾的地步。
“洪定忠那边,暂时没有动静,学校那边也处理好了,不会走漏风声。”秦骁转而开口,说起黎放的事。
霍资昭凝神细思,片刻后,才开口,“不要让黎放知道。”
洪定忠是当年霍岩的死敌,黎放的父亲黎钦连作为霍岩的手下,打入了洪定忠内部,做了十几年卧底,后因为要保霍岩,身份暴露,被洪定忠的人追杀,至今下落不明。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却突然兴师动众地查到黔州,要找到黎钦连的儿子黎放,这里面,恐怕是有什么隐情。
“还有,黎放的身份,也不要透露,包括他。”霍资昭说完,又是陷入沉思。
若不是洪定忠有所动作,他还不知道黎放的身份,就像那个消失十几年的黎钦连,随着霍岩的入狱,一切都被压在这看似波平浪静的水面之下。
“放心,我会办好。”
秦骁早已派人打探清楚,并且做好了防备。
当然,洪定忠已经不足为惧,自从霍岩落网,本市加强了对黑恶势力的打压,他被迫逃到邻市隐姓埋名,领着一群信得过的小喽啰开了几家汽修店,做起小本买卖,至于以前那些见不得的光的事,之后也没有少干。
明月高悬,夜风清爽而带着月光泄进来的清冷凉意。
江荔蹲坐在茶几前,将刚做完的策划案发给李经理,合上了电脑。
受了股凉风,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加上长时间的工作,早已是饥肠辘辘。
从家里搬出来后,她总有这样的习惯,等一切都忙完了才考虑吃什么,可是她双手撑在沙发边缘,慢慢坐上去,脑海中只出现了苏怀清的身影。
她想见他,又害怕见到他。
那天晚上,她本想留苏怀清住下来,可是始终没开得了口。
“让苏怀清陪你啊,一个人在家多不安全,人家三天两头的过来,不是为了让你把他往外赶的。”
俞楚音工作应酬忙,又不放心江荔,每次打电话都免不了劝她几句。
江荔听了,却不以为然,“他也不会留下来,而且,他不是那种人。”
对方气笑了,恨铁不成钢,“大姐,你这是谈的哪门子恋爱?裹脚女人说的就是你吧,又没让你跟他发生什么,作为男朋友留下来照顾照顾你,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说到这里,江荔的心像是被猛地一揪,半晌不动,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俞楚音转念一想,立马质疑,“不对,就算发生什么,也没什么的,我都帮你看好了,苏怀清这人不错,入股不亏,哈哈。”
她说着,还打趣起来,电话里的笑声倒没有让江荔有半分笑意,她垂下眼帘,左手指腹在沙发上紧压,身上也抖得厉害。
“怎么了,不至于这么害羞吧,都是成年人了,该来的总会来。”俞楚音赶紧劝她,知道她内心敏感,有些保守,决定好好开导她。
俞楚音滔滔不绝,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告诉她,江荔索性打断,但有些吞吞吐吐。
“那个,我想问一下……如果对方不是……会不会知道?”
这话问得俞楚音一愣,下意识发问:“怎么,难道苏怀清还有别的女……”
“没有,我就是问问,好奇。”她赶紧应。
“行啊,难得你这么好学。”俞楚音松了一口气,兴奋地开讲。
“其实这样说也不绝对,看个人吧,情况不同。”她最后解释一句。
在这过程中,江荔目光呆滞,冒着惊惶的神色,那晚的记忆席卷而来,压着她呼吸困难,几近窒息。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晚电闪雷鸣,在震天响的雷声中,她扯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