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时虞转头看去,小多粟这一跤摔得还不轻,摔了满嘴的血。
这模样将小祁元都吓了一跳,他就跟受惊的猫似的猛地蹦起来,跳到了大老远:“你这是咋的了?”
多粟默默的爬起来,看了祁元一眼,叹了口气:“借您吉言,平底摔了个大马趴。”
于是,时虞这一行,出师未捷只得等着多粟回去再收拾一番,这才重整旗鼓,再次出发。
安似宫说是紧挨着御风阁也毫不夸张,两宫中间就隔了一堵墙,御风阁的偏殿后面就是安似宫的偏殿。
只不过御风阁和安似宫占地都挺大的,又都是一宫主位,未住其他的妃嫔,所以两宫谁也没觉得离得近。
轿撵只行进了一小段的距离,便停在了安似宫门口。
时虞的芊芊手指在轿撵上轻轻敲了两下,轻声提醒他们:“别落。”
“祁元……”
祁元特别有颜色的扯着脖子,抬高了声调:“皇后娘娘至——”
“行了。”时虞慵懒的抬了抬手,根本没有要下轿撵的意思,也没有要进安似宫的意思。
似是压根不将众人看在眼中一般。
虽举手投足皆显慵懒,却毫不影响她的端庄贵气。
时虞就是有这样一种气质——
矜贵、优雅。
不容人忽略的视线焦点。
萧贵妃出来的很快,似是早就知道她要过来一般,呼噜噜带着一众宫人出来,恭恭敬敬的行礼:“皇后万安。”
“本宫自是好的很。”时虞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手,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但本宫的人,不太好,贵妃可知?”
时虞没说让她起,萧贵妃便只跪着。
哪怕跪着,腰板也依旧挺得笔直,面色淡然,连反驳都不曾反驳,只冷冷甩下一句:“妾知错。”
嘴上虽说着知错,面上却没有半点悔改的意思。
时虞转头看她,只觉得这人奇怪的很。
冒犯自己的人是她,如今半点不给自己辩解,跪地认错的人依旧是她。
像是拥有两个人格一般。
一个人格,嚣张跋扈,一个人格清冷出尘,不染尘埃。
时虞有些好奇的询问她:“你既知错,那应怎么做?”
与她预想的一样,萧贵妃认错态度格外良好:“妾愿接受娘娘的任何惩罚。”
啧啧啧……
时虞总感觉这一拳头好像捶在了棉花上一般。
“你就不怕我要了你的命?”时虞冷笑着问她。
萧贵妃却仍旧回答的掷地有声:“只要娘娘您开心,妾愿接受任何惩罚。”
“那就取了你的命吧。”时虞冷淡的开口,话音轻飘飘的,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而事实上,就连时虞自己都只是想做做样子,说着吓唬吓唬萧贵妃的。
却没想到萧贵妃立马掏出一把匕首,速度极快的抬起双手,面无表情的就往身上捅。
这速度极快,没有半点给自己留半点退路,动作利索,丝毫不带拖泥带水的。
直冲命脉而去。
时虞猛地瞪大眼:“慢着!”
萧贵妃没有刹住手,匕首往心脏处进了两寸才停下。
抬头,目光冷然的看向时虞,依旧没有半点表情,冷的像个面瘫。
时虞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方才没有让她停下,她会毫不犹疑的将匕首捅进自己的心脏,结束自己的命。
这个认知吓到了时虞,她并非真的想要人命。
可这幅将她的话当做命令一般执行的如此干脆的人……等等!
时虞猛地想起一个人。
一个同样,在自己让她去死,她就能立马去赴死的人——织意!
萧贵妃和织意……
时虞细细盯着萧贵妃的双眸。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感觉不到疼痛,明明心脏处鲜血直流,可她就是不肯皱半分眉。
清冷的面色上,除了有些苍白,与方才没有丝毫差别。
时虞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眼神眨都不眨的刺入心脏,才能在受伤时也没有半分表情。
这世上……难道就没有她留恋的人了吗?
她就这样死的,无所挣扎?
时虞一下子没有了教训萧贵妃的乐趣,随意摆了摆手:“罢了,本宫也不是很想你怎么样。”
“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没了,有时候活着要比死了还痛苦,你说是吗,萧贵妃?”
萧贵妃冰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恍然,被时虞成功捕捉到,不过很快,她又迅速恢复了自己那副清冷的冰块脸。
时虞自觉无聊,将视线转向了多粟:“都有谁对你动手了?”
多粟迅速点出了几个人。
被点出的那几个人纷纷惨白着脸求饶。
她们早就被萧贵妃的举动吓到了,萧贵妃连自己的生死都不管,又怎么会管她们的生死?
于是听到被点名,立马双腿一软,吓得跪倒在地。
“我也不跟你们多费功夫。”时虞慵懒的靠着,声调也透露着一丝像是刚睡醒后的朦胧感,“这样吧,一人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