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思慧有自己的闺蜜圈子,但自从父亲续弦后很少和之前的好友聚了,这天又收到沈同知家二姑娘的帖子,说是她家后院茶花开得正好,邀请几位要好的姐妹去赏花游园。
她便向尤老爷告了假,尤老爷听闻大姐儿要出门,便吩咐她带上双双燕燕出去也结识些人。
尤思慧听了婆子回来传话,只恨得牙痒痒,爹爹这般体贴,却没有想过她的处境,她本来就因此被人笑话,出门还带着两个小拖油瓶。
乳母张氏看她满脸愁容,劝道:“要不大姐儿索性装病,别去了。”
尤思慧摇头:“我正说出门,这会儿父亲刚吩咐带上两个妹妹,我就病了,说出去不好听。”张氏越发气结,却又无计可施。
杨双双也不想出门给人当猴看,但尤老爷毕竟发了话,这位大姐都没说什么,她自然不好再辞。
到了那日,三人收拾一番,双双和燕燕都穿得很低调,一个穿着浅兰色的衫子,一个穿着鹅黄色。
待到了沈家,杨双双走进花园子,听着莺莺燕燕说笑的声音,一时也对古代闺蜜间的社交活动起了几分兴趣。
早到了的几位官家小姐正在说笑,突然见尤思慧带着两个女孩儿进来,明显不是下人丫鬟,都猜是她的继妹。
尤思慧迎着各色目光,把双双和燕燕以二妹和小妹的身份介绍给众人,众人都带些惊疑的目光打量着两姐妹。
杨双双不卑不亢得跟人行了礼,就连燕燕平日被人打量多了,也不当回事,好容易出来玩儿,心情很不错得冲着众人笑了,她一笑更是炫了好几个人的眼睛,生得又美年纪还小,一下子本来还有些迟疑的众人,顿时对她和蔼起来。
杨双双占了妹妹的便宜,也很快被接纳到闺蜜团。
这边儿和乐融融的时候,却有人心里不痛快,原来是沈家的四姐儿,她自持貌美,又是嫡出的,平日里很是众星捧月,这会儿见了燕燕,很不对味。
杨燕燕也是个不好相与的,早看出沈四姐儿不喜欢她,却偏偏浑不在意,似没看到她一般,这是姐姐教她对付秦福莲的,这会儿早就得心应手了,只惹得沈四姐儿更是气闷,非要找个机会让她丢脸。
过了一会儿,大家开始投票今日的活动的内容,沈二姐和尤思慧选了奏曲儿,沈四姐儿选了下棋,还有几位旁的小姐选了作诗,一时众人都有了归属,只除了双双燕燕两姐妹。
杨双双暗自苦恼,她早知道古代女子都是才女,琴棋书画总有样精通的,她和燕燕不过些许认些字,父亲去世后就一直搬来搬去,颠肺流离,哪里有闲情学这些。
这会儿所有人都看着她二人,连尤思慧都觉得有些丢脸了,正要说些什么打圆场,却听杨燕燕先开口道:“我下棋。”
话一出口,沈家四姐儿却笑:“好啊,我正缺没人和我下棋。”她自付棋艺不俗,心下打定主意,定要让着丫头丢脸。
杨双双硬着头皮:“那……我选作诗。”
众人都愣住了,一般选作诗的女孩儿,要不家里在太学里供职的长辈,要不就是像胡探花家的姐儿自幼就有才名。
尤思慧不由看着她,面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吃惊还是忧心。
大家分了工,纷纷自去找地儿,尤思慧和沈二姐儿有私房话要说,特意选在柳树下头,隔着水听曲子更高远,且说起话来也没人听得见。
沈四姐儿要出风头,自然选在人最多的茶花回廊那边儿,写诗的几位也在一旁苦思冥想。
杨双双因不放心燕燕,这会儿也离得不远,听得作诗的那几个女孩子中有一个道:“今日作诗限什么韵?”
胡家大姐儿道:“上次做了一先,这次就做二萧好了。”
那女孩子又问:“那自然是咏茶花了。”
胡家大姐儿道:“次次都是咏花,也没点儿新意。”
那女孩子不悦:“那咏什么呢?人家咏诗左不过叫咏物怀志。”
胡家大姐儿道:“那就咏志好了,诗里要有人有物有景儿,还需道出情怀,可敢?”众人都拍手叫好。
杨双双听完大家的议论后,不由苦着一张脸,她不会作诗,会背的诗没几首,还大多是唐诗,这会儿唐诗已经家喻户晓了,也没法儿再用,只得一边思索,一边听燕燕和沈四姐儿扯嘴巴官司。
沈四姐儿声音很大,“你选了棋,却又说不会下,是什么道理?”
杨燕燕当仁不让,“我是选了下棋,却没说是下这个棋。”
沈四姐儿不屑,“哼,连围棋都不会,还会下什么棋?”
杨燕燕道:“军棋。”
沈四姐儿声音冷淡,“听都没听过。”
杨燕燕道:“你看,你也有不会下的棋。”
一句话把自付棋艺傲人的沈四姐儿气得直跺脚,“谁知道是不是你编出来的?”
杨燕燕不慌不忙,“你拿笔墨来,我画与你看。”
沈四姐儿不依不饶,果然让人拿了笔墨,燕燕画好军棋的棋盘,又把纸裁小,作出各种棋子来,又跟众人说起军棋的规则,沈四姐儿一听竟然听进去了,和她对垒了一盘,自是输了。
杨燕燕倒是大方,“你才下第一盘,不过是熟悉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