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逐渐推动,碎空镜轻微浮动,很快便要破碎。
在最后一刻,姜郁看到今天清早,在刘济的视线中,闵静拖着虚弱的身子和受伤的腿,出了门。
刘济不放心连忙披上衣服跟了出去,但当他走出房门时,闵静已经消失在院中了。
还没有等到他出小院的门,便看到门外雾气渐渐浓郁,在浓雾中,闵静走了回来。
腿脚利落,没有任何虚弱的模样和当初他们见面时一样,有生机活力。
只是表情有些凝重。
“闵静?”
闵静没有理会刘济继续往前走,直到走进房间里,准备脱衣服休息。
所有的动作看起来无比机械……
刘济一把拉住闵静的手,看着她空洞的眼神,须臾突然推开闵静,“你到底是谁?”
闵静低着头摔在地上,一声不吭,刘济越发焦急,他蹲下身晃动闵静的肩膀,“你是谁?”
闵静慢慢抬起头,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谁是闵静?闵静是谁?”
刘济怔然,正打算跑出去找闵静,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住他的衣服,拖着他往后,直到摔在床边的踏脚木板上。
扶着疼痛的脊背,刘济抬起头,却看到和闵静一模一样的人,缓缓靠近他,俯跪在他身前虚虚地抱着他。
还没等他推开人,心口陡然一疼,胸口像是破风的旧鼓,凉意袭上心头。
鲜血从刀刃和心口溢出,“闵静,在哪里?”
“死了!”
啪!镜子掉落在床榻上,所有的镜像皆消失不见,房屋内一切归于正常。
姜郁拾起床上的镜子,仔细擦拭后放进储物袋。
“师父,刘济……”
“我先将他的的尸体封在这里,等我们找到闵静再说如何处理。”
刘济的尸体只有最好等到找到还是真正的闵静,看她如何打算。
姜郁和宋鹤卿前脚刚离开刘济家,后脚便有一个小身影从后门偷偷摸摸翻墙而入。
月骨悄悄探入院中,院落里安静的可怕,像是被尘封的世外小院,没有风声,没有人声。
房门紧紧关着,月骨趴在门纱上,偷偷戳了一个洞,意外发现里面竟然黑乎乎,什么都看不见。
现在是午后,阳光正好,没理由外面春光明媚,里面一丝光亮都没有。
带着这份好奇,月骨走到窗边,轻轻一推……
推不动。
使劲一推……
还是推不动。
怎么回事,月骨往窗前站了站,紧抿唇瓣,咬紧牙关,使出全身的力气还是推不动。
换了门,也是一样,从外面望不见里面,也推不开门。
浓黑的眉头紧紧皱起,为什么这么牢固,一定是那个奇怪的女人搞的鬼。
想到这里,月骨抽出自己背后的大刀,奋力向门砍去。
奇怪的幽蓝色波光闪动,生生将手中的刀弹开,哐当一声,厚重的大刀落地,虎口一阵发麻,比砍中铁块还要震手。
月骨无奈只能离去。
这厢,姜郁和宋鹤卿出了门,便朝着竹林的方向移动。
“师父,我们现在去哪里?”宋鹤卿问。
“去竹林。”姜郁脚步不停,方才在镜中她自己打量了闵静的衣着,发现闵静的衣服都是喜欢带披帛,今天她穿着的也是白色的披帛,与昨夜姜郁在竹林见到的白色丝帛一模一样。
姜郁当初没有多想,如今想来,闵静每每半夜离去,可能就是去了竹林。
竹林虽不在高山之上,但地势却较高,去路崎岖,多嶙峋乱石,如果夜间行走,不注意很有可能伤了腿脚。
姜郁把心中所想告诉了宋鹤卿,宋鹤卿了然的点了点头,怪不得闵静每次回来腿脚都会带伤,她本人应该很多时候去竹林都是无意识,难免磕磕绊绊。
“那师父为何突然想到闵静和刘济与这件事有关?”宋鹤卿不解道。
“今日,在浓雾中,我看到了闵静。”
宋鹤卿恍然大悟,“浓雾中的闵静才是真的闵静!刘济兄家中的后来回来的闵静并不是真的闵静!”
怪不得,那个闵静可以狠下心,杀了刘济逃之夭夭。
“是,真正的闵静早就离开了家,那个闵静只是怨灵的化身,一团雾气,一出手便散了。”
两人出了小镇,一个传送符便到了竹林外
望着密密麻麻的竹林,随风摇曳的竹枝和竹叶,这一次,姜郁没有停留,她带着宋鹤卿一路往南。
关于渐渐滋养起来的怨灵,姜郁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就在快要到达目的地时,姜郁脚步微顿,逐渐放缓,“你和银川且在此处等我,不要随我再往里面去了。”
宋鹤卿不解地望着姜郁,“师父微什么不让我去?”
“解决一些私人恩怨。”姜郁望着不远处,空旷的地方说。
整片竹林,只有那一片像是被万物遗忘了。
不仅仅没有生长任何竹叶,连寸草也不生,光秃秃,空空荡荡,但周围却环绕着苍翠的青竹和嫩绿的小草,看起来无比怪异。
姜郁走到竹林空旷地带,因为周围的竹子茂盛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