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鱼一听这话,顿时就反感了。
她起身想要看看是谁,却被贺氏拉住。
贺氏冷冷地对身边两个婆子道:“去看看是哪个在满嘴喷粪,给我掌嘴!”
“是,夫人。”
两个婆子立刻开门出去,但很快就把门给带上。
不过许小鱼还是看到了声音的主人,是个神色倨傲、满身珠光宝气的贵妇。
紧接着下一刻,许小鱼就听见那贵妇在尖叫:“你们两个贱婢放肆,不知道我是谁吗?敢对我动手?”
啪啪啪!
那力道,听得许小鱼都觉得脸颊隐隐作疼。
外头的人失声惨叫。
贺氏这才起身,施施然走出去。
“哎呀,怎么是刘夫人?”贺氏装出一脸惊讶的样子,你们怎么对刘夫人动手了?该打的是刚才骂我的疯婆子,赶紧把人找出来!”
“你、你……”刘夫人捂着红肿火辣的脸,指着贺氏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仗势欺人!”
贺氏眉梢一挑:“这么说来,刚刚骂我的就是刘夫人你咯?刘夫人自诩名门出身,现在看来不尽然,嘴边老是习惯挂着小白脸这三字,怕不是刘夫人时常养着?”
刘夫人叫嚣:“你含血喷人,姓贺的,我要立刻给我赔礼道歉。”
贺氏笑笑,吐字如冰:“怎么停下来了?既然是她骂我,给我继续打,我堂堂一品诰命夫人,岂容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胡说八道?如此也好叫那些人知道,国公府可不是小户人家,任人践踏。”
刘夫人年轻时也想嫁给傅国公,但傅国公与贺氏两情相悦,刘夫人便一直记恨着贺氏。
这两年来,贺氏很少外出交际,再加上傅国公在朝堂上看起来不太受皇帝重用,刘夫人今日碰到贺氏出府,以为是个羞辱贺氏的机会,万万没想到是自取其辱。
贺氏不喊停,婆子就一直没停。
刘夫人带来的下人想救她,但贺氏带出门的全都是有拳脚功夫的,那些人如何是对手?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夫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直到贺氏下令她们停下,刘夫人才得以捡回一条性命。
贺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别以为你们家小业小,我就不同你一般计较,任由你在这撒泼造谣败坏我名声。刘夫人,你一个连品阶都没有的娘子,谁给你胆子当着一品诰命夫人的面恶意造谣的?”
“来人,报官!”
后面这句话,让刘夫人魂飞魄散:“你凭什么报官?”
“羞辱朝廷命官是罪过,那么没人告诉你,辱没诰命夫人也是?”
“我、我没有……”
“这人那么多,你当谁是聋子呢?这两年我不耐烦应酬你们这些人罢了,还当真以为我是任你欺辱的破落户?刘夫人,好好长记性!”
说罢,贺氏转身回到小包间里,不管刘夫人怎么叫嚷,她都像是没听到。
刘夫人就这样被国公府的婆子强行扭送去了应天府。
结果如何暂且不知。
但许小鱼和姜瑞雪看到贺氏这简单粗暴的虐渣手段,叹为观止。
性情中人,懒得拐弯抹角。
贺氏回到包间,又恢复了往日端庄优雅的姿态,笑着对许小鱼二人说道:“我在京城也没什么好名声,所以从来不和这些人废话。他们自诩书香世家,往往瞧不起我们这些将门出身的。”
“索性就懒得讲道理了,既然身份压不住他们,那就用武力告诉他们什么是该说的。”
“夫人痛快。”姜瑞雪道,“大概夫人以前手段比较温和,所以他们才肆无忌惮地打上门来吧?”
“确实如此,不过现在想通了,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谁不舒坦。反正只要不闹出人命,没人会说我什么。便是不服,往后也只敢背着我说三道四。这人活一世,谁背后不被人说不是?”
贺氏从来不在意这些。
不然傅承彦那些传言就够她受的了。
以前是为了傅承彦的婚事,好让那些人放心将女儿嫁给傅承彦。
但现在傅承彦已经有心仪的姑娘,而且这事也八九不离十的成了,她还忍什么?
早就看这些虚伪矫情的女人不顺眼了,当真以为她得求着他们把女儿嫁入国公府?
“姨母不要与那些人置气。”许小鱼主动给贺氏斟了一杯茶。
“嗯,我们看看那些头面首饰吧。”贺氏道。
外头战战兢兢的掌柜这才端着荟珍阁那些精致的头面进来。
他向来觉得贺氏和和气气的,哪想到贺氏还有这么凶悍的一面,直接将人打得鼻青脸肿,最后还要把人送到官府去告。
站在一旁,他连大气也不敢出。
“有没有好看些的银饰?”许小鱼挑了一会,觉得这些镶宝石的金饰着实不适合张桂英她们佩戴。
虽说现在朝云国已经不限制什么身份佩戴什么饰品,但许小鱼还是觉得这些太过于贵气,许明哲乡试还不知道如何呢,若是这么珠光宝气,不但会遭人惦记,还会被人说三道四。
掌柜赶紧看向贺氏。
贺氏微微点头。
“那小公子先瞧着,小的再去拿些别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