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家教甚严,要是知道傅承彦跑到人家姑娘死皮赖脸住了大半年,不打他才怪,指不定拿刀架着他脖子将人娶回来。
“娘的意思,是让儿媳准备去提亲吗?”贺氏一直担心婆母无法接受许小鱼的身份,毕竟许小鱼只是个不起眼的乡下姑娘,这种身份在京城着实让人诟病,很多人都不会同意的。
当然,贺氏是真的喜欢许小鱼这样的姑娘,她巴不得自己的儿媳妇是许小鱼。
这样以后就有人跟她讨论什么衣裳好不好看、脂粉颜色漂不漂亮,还能一块分享怎么让自己看起来更年轻的秘诀。
“怎么,你瞧不起人小姑娘?瑾娘,这我就得说你了,我们国公府已经不需要跟别的世家联姻来保证利益了,像她这样的小姑娘刚刚好,恰巧又是彦哥儿喜欢,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老夫人以为贺氏不喜欢许小鱼的出身,不由得加重语气。
国公府在皇帝面前处境其实很尴尬,皇帝一直想收回国公府手中的兵权。
可这兵权一旦交出去,那就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了。
只有让皇帝明白国公府不会威胁到皇室,是忠于皇室,皇帝大概才能稍稍放心容下国公府。
所以娶许小鱼这种无权无势的姑娘最好不过,倘若迎娶那些京城贵女,怕是皇帝真的要起疑心要对国公府赶尽杀绝了!
有些话老夫人不能说得太明白,只能提醒贺氏。
贺氏见老夫人误会她,赶紧解释:“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很喜欢那个小姑娘,回头我就跟彦哥儿说一下,看看他做什么打算。”
“问他做什么?这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与他说一声便是,媒人这边我来找,不能因为人家小姑娘出身一般就小瞧她。说不定小姑娘往后还是我们国公府的救命符呢!”
“好的,我听娘的安排。”
“诶,想来我们国公府就要快有喜事了,人有了盼头,就整个人都精神气好起来。你让彦哥儿别磨蹭,一家有女百家求,好姑娘可不会等着他来娶。”
老夫人看得明白,许小鱼医术高明,再加上她的五哥许明哲渐渐崭露头角,怕是很多人打许明哲主意的同时,也注意到了许小鱼。
眼下他们只是在观望许明哲的乡试名次而已。
一旦许明哲排名靠前,京城肯定有很多人家找人去许家探口风。
在京城出身高门的儿媳妇好找,可医术高明的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毕竟这妇人之病向来难以对大夫启齿,可大夫是个姑娘就不一样了。
那些从宫里出来的女医官,哪个不是被人抢着养在了府上的?
更何况那些女医官最多也只会医治些寻常疾病不,哪个能像许小鱼这样什么疑难杂症都能妙手回春?
老夫人先前的旧伤在许小鱼的医治下,已经渐渐变好,这十多天已经没怎么发作过了。
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如此舒坦。
“那需要跟爹和国公爷商量一下吗?毕竟彦哥儿的婚事不是小事,若是他们回来知道我们已经为彦哥儿订亲……”
“你管那两个老古板做什么?这么多年他们除了棍棒教彦哥儿,还做过什么?看哪个适不适合做他们孙媳儿媳?让他们挑入伍的崽子还行,挑加入国公府的女人你就别指望他们了。”
“几十年来,他们认得的女人,大概也只有咱们府上这些了。要真能看出个好歹,还能让心思叵测的二房三房留在府中?”老夫人没好气地吐槽丈夫和儿子。
贺氏想起二房三房的糟心事,就一言难尽。
可当家做主的男人都不说什么,她作为女人,自然也不能真的就将他们轰出去。
“我明白了娘。”
“我知道这些年你掌中馈也不容易,瑾娘,这次等你爹回来,我会让你爹将他们赶出去的。国公府是国公府,傅家是傅家,当年能将你爹赶出来,现在就不要再巴着我们吸血。”老夫人愤然道。
贺氏没做声。
这种事她作为儿媳自然不好说些什么,不过她会用行动来支持老夫人的决定。
反正二房三房的人她也看不顺眼许久了。
是时候清理国公府啦,免得到时候害了她的儿媳。
贺氏和老夫人又说了一会话,想起傅承彦让她带许小鱼去荟珍阁的事:“娘,晓晓说要买些时兴的首饰给家人,彦哥儿让我带她过去看看。”
“去吧,让晓晓多挑些自己喜欢的,到时候走我私库的账。”
“不用了娘,彦哥儿千叮万嘱,让我别给晓晓买。”
“这是为什么?不是,这彦哥儿还想不想要媳妇儿了?怎么能跟你说这种话?”
“晓晓要求的,那小姑娘心性单纯。”
“也罢,等去提亲的时候,我从私库里那些头面出来吧。”
老夫人闻言,做了决定。
贺氏告退之后,便去了找许小鱼。
许小鱼正在园子里看池塘的锦鲤。
“晓晓,你不是说去荟珍阁吗?走,我们现在出门。”
“好的。”
许小鱼高高兴兴地过去。
许小鱼和贺氏分开坐马车到了荟珍阁,姜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