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源殿内
未时一刻
姜赫匆匆赶了回来,谢绝了宫人的一一行礼,三步作两步,两步并一步的踏入了殿中。
“郡主,下属一直待到此刻才回来,邓掌印那边,已经醒过来了。”
尉迟鹭躺在床榻上,仿若累的不轻一般,道:“醒过来便好。”
姜赫愣住了,急忙上前问道:“郡主这是怎的了?可是困倦了?”
“郡主这是伤着腿了。”白术端着手中的木盘走了进来,上面还放着一碗香喷喷的面食。
午间没有传膳,便让小厨房随便做了一点面食出来。
她们郡主挑食的厉害,小厨房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做出来手上的这碗药膳鸡丝面来。
姜赫皱了下眉头,偏头看向白术问道:“因何伤了腿?”
“这……”白术放下面碗的手抖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撇过头去。
总不能说他们郡主下了密道,去往内阁的路上伤了腿吧?
姜侍卫在密道建成之时,便千叮咛万嘱咐他们,这通内阁的密道一事,切不可轻易说出去,以免郡主生怒,再惹了首辅大人去。
可转头万公公便将这事给说了去,还带着郡主下了密道。这若是被姜侍卫知道了……
“韩晨!”姜赫沉下了脸,转过身子去便冲外殿喊着。
尉迟鹭心情烦躁的拉过被褥盖过头顶,闷声闷气说道:“出去说,别在这里吵本郡主休息。”
姜赫转过身子来,看她道:“郡主也知道这朝堂动荡,边境不安,或许要征战一事,您为何还要在此时此刻做出这样的事呢?”
“芙源殿的密道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郡主有没有想过,如果陛下知道您发现密道口一事,还私自建成了其他的密道,该如何罚您?又会该如何惩治您?”
“到了那时,就算有金老护您,有首辅大人保您,陛下他也会以谋逆的罪名将您论罪啊!”
“闭嘴!”尉迟鹭气的坐起身子来,拾起自己身下的刺绣芙蓉软枕便狠狠的砸向他,怒声道:“本郡主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要你在这儿教本郡主做事?!”
“郡主息怒啊……”白术连忙在榻前跪了下来。
白芷与韩晨也从外殿急忙的跑了进来,跪下身子行礼道:“郡主莫要动怒,当心您的身子。”
姜赫看了她一眼,见她气愤的厉害,又担心她身上有伤,便低身跪了下来,低着头道:“下属有罪,违拗郡主,还望郡主息怒。”
“你也知道有罪?!”尉迟鹭冲他吼着,整个人显然气的不轻。
“滚,都滚,都给本郡主滚出去,本郡主不想看见你们。”
几人一惊,抬起头来,“郡主?!”
“滚——!!”
几人再不敢言语,跪首行了一礼,“奴、奴婢告退。”
“下属告退。”
姜赫一言不发,行了一礼,起身随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直到他们离开芙源殿,殿门被关上时,尉迟鹭才抓过软榻旁小柜子上放下的鸡丝面,猛的摔在了地面上,披着柔顺的三千青丝,芙蓉面清清冷冷的看着,怒嗤:“该死的……”
这些个人,都要反了不成。
一个两个的都来训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
……
轩辕殿
大殿内
“啪——”一折奏章被突然的砸在了地面上。
陛下手拍桌案,瞪大双目怒目而斥道:“废物!一群废物!区区一个人都找不到?朕养他们有何用?”
“杀了!都杀了!统统都给朕杀了!”
“陛、陛下息怒啊……”栾公公跪地叩首,吓得不轻。
下首位处,少师大人沈柿然挥了下宽大的衣摆背过身子去,随即缓缓的站起身来,嗤笑道:“这南宫钰不知耍的什么阴谋,人去楼空,如今连这偌大的鬼钰楼都不要了,枉费陛下您这样的信任他。”
“对、对啊陛下……”栾公公跪在地上,附和的点头。
那南宫钰一看就不是个好的,平日里就趾高气昂,高贵无双的样子,比他们陛下还要尊贵恣傲,也不看看此等殊荣,是何人给的?
现在可倒好,自己犯了错,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全把一堆烂事留给陛下处理。
“去搜查鬼钰楼的人回来了吗?”陛下沉着脸,缓了下心神之后,便想起了这一茬。
沈柿然微微倾身行了一礼,说道:“回来了,并无所获。”
“并无所获?”陛下抬起头来看向他,冷冷一笑道:“那鬼钰楼创楼至今,没有百年也有半百了,他楼里难道没有一丝一毫的东西留下来?!”
“陛下恕罪,微臣今夜再派人再去探上一探,必定给陛下您带来想要的结果。”
“多派几个人去,特别是密道暗牢,一旦搜出什么东西,立刻上报。”
沈柿然点了点头,行礼道:“是,微臣明白。”
“派去烟北关外的人呢?可有消息?”
“有,”沈柿然直起身子,从衣袖间掏出密函递给了他,随即压低声音说道:“不出三日,蛮夷鞑喇的大战矛头,必将指向凤鸢。”
陛下接过密函展开一看,果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