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二楼厢房
房门被彭戈敲了三下左右,便急匆匆的从门前经过,进了隔壁的房间。
不过刹那,楼梯间便有人在掌柜的带领下,上了二楼走廊。
掌柜的袁越士恪尽职守,温和的笑着替他指路道:“贵人要去的便是那间厢房,厢房的主人早就在里面等着贵人了。”
南宫钰微微低首,含着清和温润的笑意道:“多谢掌柜的,您有事便去忙吧。”
“哎,好,贵人您有事便请吩咐小的。”袁越士说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开,下了楼。
他抬步上前,走到掌柜的说的那间厢房门前,低下冷冽的眉眼,曲手敲了敲房门。
“咚咚——”
“进。”里面传来一道冷沉的女音,毫不掩饰自己。
他勾起唇瓣,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来,却在落手推开房门的片刻,变的温文尔雅,举步谦恭,进门而入的刹那,就见那一对似画中的璧人一般,坐在了楠木小方桌两侧左右,见他进来,齐齐的抬起了头,似乎早有所感。
“建平郡主?”南宫钰话语透着满满的惊诧之感,也无所畏惧一般,提步上前,“您怎会在这儿?陛下解了您的禁足吗?”
“你觉得呢?”尉迟鹭高抬眉眼,冷冷的睥睨着他,眼中所裹夹着的高傲恣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自持。
身旁的盛稷缓缓站起身来,向他行了一礼,“南宫公子,好久不见。”
南宫钰同样回了他一礼,眉目含着笑意,“好久不见,盛校尉怎的也在这儿?”
“下属来茶馆吃茶,便碰巧遇见了郡主,就一道进来了。”
“是吗?这还真是巧。”
尉迟鹭轻嗤一笑,看向他说道:“巧不巧倒不说了,约见你的也不是皇伯伯,就是本郡主。”
“郡主约见下民,可是有何要事?”南宫钰低下身子去,看向她的方向作揖行礼。
“没什么大事,就是本郡主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谁?”
尉迟鹭站起身来,伸出白嫩的小手,隔空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眯着眼去瞧他那一双温雅漂亮的棕眸,红唇轻扯,“啧,这样一看,更像了。”
南宫钰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也能猜到她这一番动作所为何,面上却故作慌张道:“郡主这是何意?”
她放下了手,勾唇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没什么,南宫公子过来坐吧,本郡主问你一些事情。”
“郡主客气了,下民还是站着好。”
尉迟鹭重新坐了下来,冷着脸压迫道:“本郡主说,让你坐下!”
南宫钰讶异的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抬步走了过去,坐下低声道:“那就多谢郡主了。”
“喝茶。”
“郡主?”
尉迟鹭将他面前的茶杯,往他面前又推了一下,“这是干净的茶水,盛稷未曾用过,喝吧。”
一旁的盛稷也低着头,跟着附和道:“下属确实未曾用过,南宫公子请用——”
“多谢了。”南宫钰伸手端过一旁干净的白釉瓷杯,微微低着额头,喝了一小口。
啧,五陵散?
毒不错。
尉迟鹭看着他那磨磨唧唧,不敢多喝的样子,直接端过了自己面前的茶杯,仰首全部喝尽。
盛稷身子一颤,脚步不可控制的向前迈了一步,担心的眸光诧异的看向她,却也在顷刻间回过了神,收回了脚步,低下头,安慰着自己。
无妨的,有解药的。
不会出事的,有解药的。
郡主会相安无事的,有解药的。
南宫钰见着她的动作,颇有些惊诧的看向她,随即笑了笑,也将手中的茶水全部喝尽,说着:“郡主想问什么,下民一定知无不言。”
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微微偏头看向他,轻嗤一笑道:“怎么这么几日不见南宫公子进宫?”
他低下头去,面色有几分的愁意道:“郡主说笑了,陛下未曾召见,下民不敢随意进宫。”
“你不是皇伯伯亲封的皇商吗?进出皇宫应该很是便利才对?”
“郡主多虑了,下民未曾得过什么便利之行。”
“是吗?没有吗?”尉迟鹭勾起嫣红的唇瓣,冷冷一笑,“那你觉着本郡主是怎么出来的?”
“郡主?!”盛稷抬眸看了过来,话里话外透着几分的劝阻,仿若她这话不该说一般。
南宫钰视线看了过来,不解的看向盛稷,又转过头去看向她,似有疑惑之意。
尉迟鹭却没有管他,更没有在意盛稷的话,继续出言森冷道:“南宫公子觉着这茶水如何?”
他轻声一笑,回道:“上等的名苏虎丘茶,气芳而味薄,色味清雅,甘醇去寡,好茶。”
“自然是好茶,这梧州城内第一家独大的茶馆,茶水自是不错的。”
“郡主对这茶馆印象颇高?”
她轻轻一笑,抬眸便与盛稷那忧虑的燕眸对上,看着他说道:“听听,这是你的茶馆,你应当作何表现?”
南宫钰惊愕的眸光一同看了过来,说道:“是盛校尉的茶馆?怎么会?”
“怎么不会啊?”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