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寒风凛冽,骄阳不甚温和,外营的将士们各个身着薄衣,手持长剑,严阵以待。
盛稷缓缓的将手中的天阳剑拔出,丢了剑鞘,手持利刃直抵着他们的方向,严声道:“此番较量,由本校尉一人来挑战你们,希望诸位不要手下留情,定要全力以赴,达到此番训练的真正意义。”
众人齐齐呐喊应声:“是,下属遵命。”
“这、这不会出什么事吧?”初一有些揪着心,看着这热血沸腾的较量场面。
他们盛校尉,可不是什么武将出生啊。身上带着那么几分武力,都是烧高香拜圣佛求来的,可不兴这么造啊。
苏瞒沉着脸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说实话,他也不敢相信盛校尉能成功挑战这么多人,就拿他自己来说,都是做不到的。
这里,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那就是,千锤百炼,身经百战的——总督大人魏忏。
那边,所有正在训练的将士们,都停下了手头的比试,抬脚走了过来,跟着热情似火的叫嚷道:“校尉好样的!”
“盛校尉上啊!”
“盛校尉,打他们!!”
盛稷看了面前围了一圈子的人,面不改色道:“开始吧。”
众人相视一眼,跟着点头,提着手中的长剑便冲了上来,“那就请恕下属们不敬了——”
“兄弟们,冲啊!拿下盛校尉,晚上我请大家吃酒!!”
“好!!冲啊!!”
哗啦一下子,所有人都涌了上来,上百把、上千把的刀刃,直逼向他的面门,就连那带起来的冷风都仿佛沾染了肃杀的气氛。
盛稷燕眸瞬间变化,蓦然一凌,握紧天阳剑的柄端,肃沉着脸便以极快的速度冲了上去。
“咔——”
“嘭!”
“咔咔咔——”
“嘭嘭嘭!!”
刹那间,整个场面一发不可控制,宛若上百上千头带有血性般的猛兽,张开了獠牙,冲着盛稷张开了血盆大口。
只要他一个不经意之间,就会被人给伤到,一人伤一剑,十人伤十剑,这千人便是上千剑,上千条的命怕都是不够偿的吧?
“该死的!!”初一带头唾骂刚刚那嚷的最嚣张的人,“这个副尉夏侯旋是不是乘机报复我们盛校尉呢?!”
还……还拿下盛校尉请大家吃酒?不美的他?有那个本事吗?啊!
有的话,上次在训练台就不是被盛校尉给踹下来的场面了。
无人发现,训练场地,有人轻轻踏步走了进来,挥手压下那周边要开口行礼的守门将士们,带了一群尊贵的皇子王孙们走了过来。
盛稷舔了舔已经染上自己鲜血的红唇,侧头露出一抹清凉森寒的笑意来,“车轮战倒是打的不错,可惜了,本校尉喜欢近身突袭。”
副尉夏侯旋握着锋利的长剑,警惕的盯着他,轻笑:“校尉,我们这里是两个营的兄弟,上千人呢,您就算是再厉害,体力也跟不上我们。”
“是吗?”他轻轻一笑,利用与他们说话的消息,小幅度的喘着气,保留自己大半的体力。
夏侯旋却不会给他这个喘息的机会,手中的利刃飞快的提起刺向他,扬声大吼:“兄弟们,冲啊!不要给校尉大人一丝一毫的休息时间!打趴他!!”
“冲啊!!打趴他!!”
“冲,兄弟们——”
“打趴盛校尉!!”
又是另一轮不死不休的战斗,所有人都拿出了自己全部的体力和武力,誓死搏击。
盛稷也是一副杀红了眼的模样,俨然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战场上的仇人一般,天阳剑一出,便是一剑一个。
凡是被天阳剑伤到的人,只要是脸、脖子、胸膛等重要部位,全部算作阵亡处理,不许再留在队伍里继续战斗。
而被伤到了手臂、腿脚、后背等次重要的地方,还有第二次继续战斗的机会,若是被伤到了第三次,那也算是阵亡了。
以此,算作比赛规则,及两方的势力平衡。
当然,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不平衡的战斗。
初一一边看,一边提着心,一边跟着大骂:“夏侯旋这个龟孙子不安好心,亏盛校尉平日里待他那样好。”
苏瞒只看着混乱又以一敌十的场面,不作声,实则心里担心的不行,就怕盛稷受伤。
要是盛校尉受了什么重伤,他怕是不好向上面的人交代啊。
人群里面,有人非常小声的说话:“他的速度极快,近身相博几乎剑剑都是要害。”
为首的人轻轻点了点头,扬眉一笑:“是个好苗子。”
又有人附和道:“是,这盛校尉武功是不错,持久力也很是惊人,但是你们可别忘了,他这才算杀了一百来号人,可是这里,却有一千二百个。”
闻言,众人尽皆沉默了,再没说什么旁的话来,只顾身心专注的看向这场以一抵千的比试。
盛稷握着锋利的天阳剑游转在众人之间,狠狠的咬着牙,像一条疯狗一般,攀咬他们每一处的要害,再死死的扯下一层皮,绝不会让他们再有重来的机会。
“哗——”突然之间,身后一段修长的利剑刺入他的后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