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外
长长的阶梯之上,坐着一个四五岁的奶团子撑着小下巴,握着自己肉肉的小拳头,里面塞有一串甜甜红红的糖葫芦。
那软萌愁苦的小表情,看着底下那来来往往的宫人们行走的参差交错的宫道发着呆。
被自家外祖父撵出来的尉迟鹭,一眼就看了过来,睥睨着小团子道:“你是谁?!”
“嗯?”小团子慌乱的拿着糖葫芦站起身,回过头看她,有些小小的害怕道:“鹭、鹭表姐……”
“叫我什么?”她神色一凛,森寒的气息压迫着他。
小团子连忙改口,“建、建平表姐好,小十一是尉迟彦。”
她走下了阶梯,与他站在同一个阶案上,问:“找我什么事?”
小团子紧张的捏着长长的糖葫芦,小手都沁出了冷汗,嫩白软糯的小脸有几分的惧意,几分的尊敬,非常小声的恳求道:“父、父皇要送小十一去国子监读书,小、小十一不想去。”
“你说什么?!”尉迟鹭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冷声逼问道:“国子监那是大臣们子弟去的地方,你乃堂堂皇家的皇子儿孙,去什么国子监?”
小团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脾气给吓得小身子一颤,跟着哆嗦道:“是……是父皇说的……”
“皇伯伯为何下这样的旨意。”
“小、小十一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父、父皇就说小十一不能留在宫里,要把小十一给送走。”
“送走?”尉迟鹭桃花眸晦涩的落了下来,神色冰冷,略带考量,不能留在宫里?是宫里有什么危险,所以不能留在宫里吗?
她转过头去,打量着那穿着果青色狐绒外袄衣袍的小小团子,长着一张可爱小巧的面容,看向她的眸光里有些畏缩,却又不会缩着脖子损了皇家的脸,还是硬生生的撑着两条打着颤的小腿,强忍着惧意任她看。
十一皇子尉迟彦,算是宫里最小的一位皇家子孙了。皇伯伯除却疼爱两个大的外,怕就是最疼这个小的了。
这种不是非常时期,又没有亲王带兵压境的造反行径,没道理皇伯伯要将这么小的孩童送到宫外去登学,而且国子监必定没有宫内的太师、太傅教的好。
怪了,为的什么?
“鹭、鹭表姐……”小团子被她这不带任何情绪的眸光看的有些止不住的发着抖,嘴上又改了口也不自知,“小十一真、真的不想出宫,鹭表姐能不能帮小十一这个忙?”
“呵。”她嘲讽一声收了眸光,抬脚下了阶梯,“与本郡主何干?你父皇安排你出宫自然有你父皇的意思。”
“不是的——”小十一追着她飞快的跑下了阶梯,小短腿极其费力的跟上她,喘着气道:“父皇和那位皇商说话时被小十一给听到了,他们说宫内不安全,所以才让小十一走的。”
“你说谁?”她蓦然的停住了步伐,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皇商?南宫钰?”
他鼓起勇气点头,“嗯,他们都叫他“南宫公子”。”
……
宫外
外营
盛稷将最新收到的纸条展开,凝眸去看士叔传过来的消息。
“【公子,凝香阁已转到了太师之女沈小姐的名下。
小的查到的线索不多,只知道陆称身上似乎还藏着什么陆家与盛家造反所屯的密库线图。
至于真的有没有密库,小的未曾听家主说过。】”
密库线图?他讥讽的勾起薄凉的朱唇,拿起手中的纸条放到幽暗的烛火下点燃,任其烧为灰烬。
父亲做事从不瞒着他,且不说盛家造反一事,他早已知道,更是了如指掌,而且也知道必败,但是父亲为了废太子这个学生,还是做了这大逆不道之事,他也无力劝阻什么。
要说这密库若是为实,那他们为何不早些拿出来招兵买马,共同抵抗皇室,还留着它做什么?
不过是一个为了自保的幌子罢了,不足为奇。
“盛校尉——”初一抬步走了进来,恭敬的行礼道:“外面的兄弟都准备好了,校尉可要现在过去?”
“嗯,走吧。”盛稷取过小桌子上的天阳剑,大步向外走去,那行走之间所带动起来的素白色软纱外袍,清雅圣洁,高不可攀,越发的衬他那清隽如风的气质。
本是羸弱欣长,偏偏如玉的富家公子身形,可来了外营训练一个多月后,竟与外营的副尉于训练台上较量,还能轻而易举的将副尉给踹到台下去,实力不容小觑啊。
特别是手中现在拿着的那把天阳剑,已经跟了校尉半个多月了,整天跟在校尉身边陪着校尉训练比试,可把他眼馋的不行。
因为这天阳剑乃是十大名剑之一啊,不知道盛校尉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等宝剑?
外营训练场
数十名将士正在台上激情澎湃的进行比试打拳,那招招凌厉的招式好像要把人往死里揍一般,一点儿都不把对面的人当成兄弟。
用他们苏瞒都尉的话来说,“那上了台与你比武的人,就是你的敌人,根本不是你的兄弟,你就给本都尉往死里打,不必留情。”
场下还有数十名的将士们在骑马射箭,那百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