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夫人慢慢走了过来,许多人都看向她,她淡定自若。
何缈忙低下头去,挡住了身侧的旱魃,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大船缓缓地行使在湖中,何缈瞧着,照这个速度,确实是正午的时候才能到湖中心。
就是不知,到那时,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旱魃丢进湖中心。
方才的那个书生也反应过来,忙追了上来,对着樊夫人拱手谢道:“多谢夫人出手相助。”
樊夫人点点头,无悲无喜。
“这位是夫人的千金吧?”书生瞧见了何缈,只和善地问道。
此话一出,樊夫人募地变了脸色,周身气场大变。连带着湖面都开始波涛汹涌,船身不稳。
何缈不知樊夫人为何不复之前的冷静,上前打岔,问道:
“公子是来游玩的?”
书生见樊夫人不理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忙拱手施礼道:
“姑娘好,我是来此地拜祝的考生。”
何缈只听懂了考生二字,猜测他是来祈福的。
但,洞庭真君乃一方水神,这掌管天下考生的,不应该去拜文昌帝君吗?
何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也是在借机拖延时间。看样子,樊夫人依旧脸色难看,但好歹,湖面是平静了。
书生抬眸,这样看清了何缈艳丽的长相,募地脸一红,忙调转视线,解释道:
“这位洞庭真君本就是儒生,后面才做了此地的水神。故而本地的书生应考前,都要来此地拜一拜洞庭真君,希望能获得真君庇佑,博个好彩头。”
这倒是让何缈大为不解。
哪里有书生做水神。
书生见状,忙开口,想要给何缈具体讲一讲。
“不必了。”
樊夫人生硬地拒绝道。
书生募地脸上一红,知道自己如此亲近人家的闺女,不免有些唐突了。
回头又看到了身后的旱魃,只看着那人的装扮,以为是何缈的父亲,只是生了怪病,见不得人。
当下忙道:“小生略懂医术,看着伯父似乎有些身子不适,不若……”
“不必了。”
樊夫人脸色更加难看,果断拒绝道。
书生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带了点尴尬。想不通方才救下自己的救命恩人,怎么突然如此态度生硬。
何缈只得堆笑解释道:“公子太客气了,家父只是体弱,喜欢清静。公子还请自便。”
书生面带讪讪,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樊夫人面色难看极了。
当下只得拱手再拜,谢了樊夫人的救命之恩,这才离开。
何缈瞧着书生离开的身影,心下大为不解。
若是樊夫人厌恶此人,又怎么会救下他?但若是不嫌恶,方才又怎么会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实在是奇怪。
见到何缈目光似对那书生依依不舍,樊夫人冷哼一声,冷冷地道:
“你若是看上他,随他去便是。旱魃自有我来处置。”
何缈缩了缩脖子,搞不懂樊夫人怎么突然说话开始夹枪带棒的?
明明之前还极为平静。
当下忙道:“夫人说笑了。”
她怎么会跟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子离开?
樊夫人脸色却没有好转,只冷冰冰地道:“此人长相周正,仗义执言又能临危不惧,而且不贪财,事后知恩图报,看衣着,大抵家境不差。”
明明是夸奖书生的话,从樊夫人的口中说出来,何缈却听过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来。
难道樊夫人以前被男人伤害过,最讨厌男人?
何缈心中的疑惑更甚。
樊夫人接着道:“你容貌艳丽,恐遇人不淑。若是挑选夫婿,此人目光真诚,不露邪念,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你若是有意,我这就替你去说媒。”
何缈已经彻底迷惑了,明明方才还是手持利剑的清冷修仙者,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个逼嫁的老大妈?
想不通樊夫人为何突然有如此巨变,何缈只得讪讪道:“我好端端的修行,嫁人做什么。”
樊夫人似乎脸色好一些,续道:“你们这些年轻姑娘……”
说到此处,顿了顿,接着道:“少女怀春,实属人之常情。”
何缈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她不过就多看了书生几眼,又没有什么坏心思。怎么搞得她非他不嫁的样子。
看样子,她若是点头,樊夫人能立马给她操办同那书生的婚事。
“我还是想好好修行。”
何缈木然地重复着这句话。
樊夫人见她确实无意,还不忘提点道:“我瞧着这书生模样周正,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何缈很想揪一揪自己的头发,让自己冷静一些。
“确实无意,夫人多虑了。”
修仙界比此书生好看的人,不说成百,但也不少。光是颛孙渊就是三界绝色,二人同床共枕,她都能忍着坐怀不乱。
她为什么会执着于嫁给一个刚认识的书生?
樊夫人见状,这才语气缓和,道:“你不是想听洞庭真君的故事?我讲给你。”
不知为何,何缈总觉得,樊夫人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