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嫔说:“娘娘,今日回宫后,皇上必定要惩罚柔贞公主的了。”
顺嫔冷冷一笑,靠在马车上,道:“萧柔贞只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罢了,看着凶神恶煞,其实一点脑子都没有,如此简单的计策,她却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说罢,顺嫔看了看自己纤纤玉手上浓红的丹蔻,妩媚多情的眼中浮现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我先前忍了她那么久,今日也算是收取一点利息了。”
“娘娘,那东西,什么时候用呢?”流黛问。
“不急,如果皇上刚来看过我就中了招,自然第一个要怀疑到我的头上。”顺嫔闭上眼小憩,“等过几日吧,用完之后,立刻把那东西砸了。”
南湘夫人自从生辰宴会被搅和了之后,有好几天都心头不痛快。不过当她得知了宫里对柔贞公主的处置以后,这才觉得舒坦了几分。
宁王写了折子,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禀报给了萧焱,为求准确,萧焱还把宁王召进宫里当面询问。
宁王对柔贞公主的所作所为自然也是有些不满的,萧焱听出了皇叔口吻中的淡淡责备,便知道这件事情不能轻拿轻放了。
柔贞公主被罚闭门思过两个月,还要亲手抄经五十遍,这是她从来没遇到过的事情。
据说柔贞公主吵得金华殿的殿顶都要翻了,连太后都出面斥责了柔贞公主,这才把柔贞公主关回宫里去。
毕竟叶千璇和太子都已经死了,而萧焱子嗣单薄,太后早就有些着急了。
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太后自然要保着顺嫔的孩子了。
不过过了几日,整座京城突然爆发了一种时疫,这时疫会让人高烧不断、上吐下泻,普通的药方根本没用,不久之后,患者都会不治而死。
京城中瞬间炸开了锅,所幸不是在京城中最繁华的地段开始的,否则整座京城恐怕都要沦陷。
而不巧的是,扬州也爆发了同样的时疫,但运气就不比京城好了,整个扬州都陷入了死气沉沉的绝望氛围。
经过查证,京城中的时疫,正是跟随着从扬州来的车马进入了京城。
扬州向来繁华,极其擅长纺织品,整个大梁都有扬州来的商品。
所幸,在时疫爆发之后,扬州立刻被限制了出入,这才没有让时疫传播到更远的地方去。
“小姐,现在京城里的艾草都成了抢手货了,往常成堆的卖都没人要,现在抢都抢不到。”
霜玉带着王府里分下来的艾草走进饮雪居,用火折子点燃了艾草,将饮雪居上上下下都熏了一遍。
随后,又招呼着饮雪居的丫头仔仔细细把饮雪居洒扫了几遍,还四处都挂上了香囊。
如今整座京城可谓是人心惶惶,宁王府地处京城最繁华热闹的街道,往日在门口都能听见外头的人声鼎沸,如今却静悄悄的,仿佛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负责王府日常采买的下人则佩戴着面纱,进出王府都要经过一系列繁琐又复杂的流程。
不知怎么的,宁清芸突然想起了顺嫔来。
顺嫔正是扬州人士,而那日宁清芸在花园中见到顺嫔似乎和什么人在讲话。
虽说这是毫无理由的,却总盘绕在宁清芸身上挥之不去。
但很快,宁清芸就没办法去想这些旁的事情了。
因为宁王妃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被传染了时疫,在宁王府已经充分戒严的情况下,宁王妃还是不幸中招,这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因为南湘夫人有孕,所以宁王决定先让南湘夫人和宁媛媛回镇国将军府去暂住,等宁王妃病好之后再回来。
本来宁王想把宁清芸和宁仙蕙也一起送到宁王妃的娘家去暂住,自己在王府中陪伴宁王妃,但被宁清芸拒绝了。
“让大姐回文远侯府吧,我要陪着母亲。”宁清芸眼神清亮,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