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贞公主当真做出这种事情?”
“谁说不是呢,被柔贞公主打死的宫女太监,难道还是少数吗?”
“今日柔贞公主给顺嫔娘娘娘这么大的难堪,原来是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
“是啊,顺嫔娘娘总被柔贞公主欺侮,今儿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尚且如此,还不知道在宫里又是何等情形。”
“柔贞公主未免太过狠毒...”
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还有是不是看向自己的鄙夷目光,柔贞公主气得简直要发疯。
她猛一下站起来,指着顺嫔道:“你早就安排好这一切,为的就是要栽赃本宫!今日根本没有人看到本宫推了你,你不要再信口雌黄了!”
这时,先前那个叫流黛的宫女扑到顺嫔脚下,痛哭起来:“娘娘,奴婢看到了,就是柔贞公主将您推下去的!当刚才奴婢实在太过害怕,一看见柔贞公主,奴婢就想起玉琴和玉珠的死,所以刚才不得已才说了谎,请娘娘绕过奴婢吧!”
“玉琴和玉珠是谁?”有人悄悄问着身边的人。
宁清芸也凝神听着,这才把事情听出了个大概来。
原来这流黛是顺嫔入宫后,从别处拨给她的宫女,玉琴和玉珠则是顺嫔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头,先前因为惹怒了柔贞公主,立刻被柔贞公主施以鞭刑处死了。
“那两个下作的丫头,居然敢用一些民间的法子来诅咒本宫,本宫处死她们,是罪有应得!”柔贞公主脸色一凝,顺嫔听流黛提起了玉琴和玉珠,脸上又露出沉沉的哀伤之色。
“公主,这件事情皇上和白贵妃都彻查过了,您说玉琴和玉珠在您的宫殿墙根下点香,还摆了石头,可这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一点证据都没有!”顺嫔脸色苍白,显得那张美艳的脸更加晶莹剔透、惹人怜惜,“而玉琴和玉珠,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就那样被您残忍的处死。您说流黛在背后议论您的不是,也不过是可惜玉琴和玉珠的死罢了!”
说到这里,顺嫔的脸上又落下几滴泪珠,而一旁的柔贞公主则咬牙切齿的瞪着顺嫔,仿佛要在她身上挖两个血洞。
见事情越闹越大,宁王决定不再撒手不管,他沉吟道:“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是非对错,都要等皇上决断。”
这话的意思,便是要将现在的烂摊子丢给萧焱去处理了,毕竟今天是南湘夫人的寿宴,事情闹得这么大,已经是失礼。
众人都听出了宁王的言外之意,纷纷表示理解,随后又说了一会子话,便各自散去了。
南湘夫人的脸色并不好看,好好的生辰宴会,如此大的排场,居然被这两个女人闹成这样!她心下不快,以自己身子不适为由,回了含霞院休息。
招待所有宾客离去后,霜玉跟在宁清芸身边,义愤填膺的说道:“小姐,这柔贞公主也太狠毒了,上次万桃节让您举苹果的时候奴婢就看出来,柔贞公主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看着霜玉忿忿不平的表情,宁清芸淡淡问:“你觉得是柔贞公主推了顺嫔?”
“是啊,连顺嫔的宫女都承认看到了,只不过因为惧怕柔贞公主,所以没有说出来罢了。”霜玉看着宁清芸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问:“小姐,难道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这样。
宁清芸觉得整件事情最奇怪的地方在于,这些事情应该放到宫里去说,不说萧焱,最起码也应该在白贵妃面前禀报,在宁王府闹得如此大张旗鼓,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宁清芸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在一旁看完了全程。
虽说顺嫔脸上的惊喜、错愕、哀伤和愤怒都极为逼真,但宁清芸仔细想了今日发生所有的事情,确信这是顺嫔自导自演无疑。
那个吕太医,应当早就被顺嫔收买了,毕竟像那种唯利是图的人,是不会有衷心二字可言的。
而那个流黛,是顺嫔身边的人,自然会帮着顺嫔演戏。
顺嫔之所以在宁王府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为的就是会到宫里去之后,萧焱和白贵妃不会像往常一样,雷声大雨点小的放过柔贞公主。
虽说柔贞公主从前没有刻意的去加害哪个妃嫔的子嗣,但从前发生过妃嫔顶撞柔贞公主的事情,柔贞公主罚跪了她三个时辰,没想到那妃嫔怀了孩子,罚跪之后便小产了。
不过这件事情,萧焱也只是责罚柔贞公主抄经而已。
那个妃嫔母家式微,长相和才情在后宫之中又只能说是十分普通,拢共侍寝也就那么一两次,但奈何运气到了,这才有了孩子。
但萧焱并不重视那个孩子。坦白地说,当时叶千璇已经有了太子,萧焱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培养太子身上,所以对庶出的儿子们并不关心。
宁清芸对萧焱太了解了,他是先帝的嫡亲长子,又经历了和庶出弟弟们的惨烈夺嫡,所以他的内心里,其实十分偏爱自己的嫡子。
所以那个孩子没了之后,萧焱并不伤心。
如果顺嫔今日隐忍,回了宫里去禀报此事,那估计也没什么下文了。
回宫的马车上,顺嫔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那种哀痛愤怒的神色,只变成了一种冷冷的微笑。
流黛也不像之前那般瑟瑟发抖,她笑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