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亲兄弟一般。
用行话说,他们两个是他的嫡系。
所谓嫡,不就是亲如血脉么。
江铭推开她的脑袋,避过了她的问题,“又想让那个护士给你上药?”
苏荷乖乖坐好,看了看干净的手心,没有蹭到脸上的药,“我当心着呢。”
“准备向我求什么事?”
“我输了呀。”苏荷啃着被他嫌弃的香蕉,奇怪地道。
“问问。”
苏荷“哦”了一声,“不告诉你。”
讨不到的愿望,何必讲出来。
“当作我赢你的彩头。”
他们两个的赌注是一个心愿,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愿望。
苏荷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机会只有一次,用过就浪费了。你确定?”
江铭无所谓的样子,轻描淡写地道,“你身上没有我想求的东西,不用更是浪费。”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她身上没有自己想求的东西,无异于对这个女人魅力的全盘否定,苏荷备受打击。
“我想向你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苏荷的声音轻轻的,说完,微微侧了侧身,视线看向不知明的某处,小口小口地啃香蕉。
江铭闲适地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以一种特有的节奏缓而慢地叩着沙发椅背,坚毅深刻的五官眉宇深锁,深不见底的黑眸沉沉地看着对面的女人,不知在考量她所谓的“公平竞争”,还是在探究她脸上可以称之为“失望”的表情。
她吃东西的时候,像只小猫,小口小口的,优雅又乖巧。
院子里的树上传来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秋日的微风拂动白色的窗帘,吹散了vip病房凝滞的空气。
江铭终于收回视线,沉黑的眸子敛去心底的情绪,清冷而淡漠,起身去往里间的病房,“确实是个不错的彩头。”
简直是胜者的虐杀,苏荷郁闷地瞪着他的背影,狠狠地咬了一口香蕉。
县医院位于县城中心,门诊楼和住院部之间预留了20米宽的空地,阳光照射不进来,病人们大多前往门诊楼前的小广场散步。
苏荷坐在轮椅上,看着那些比她包扎严重的病人自在地走动,觉得别扭极了,“我下来走走吧?”
不知道的,以为她得了什么重病呢。
“老实坐着。”
江铭声音淡淡的,把她推到一处长椅旁。
苏荷“哎”了一声,伸手扯住他的夹克衫,“擦一擦。”
秋天风大,露天木椅上落了一层浮土。
江铭咕哝了句“麻烦”,接过她手上的纸巾,敷衍地在椅子上抹了一下。
他那种擦法跟没擦一样,苏荷索性当没看见。
这个时间的太阳不那么燥,艳阳挂了一天,空气里的风都带着温度,清爽又宜人。
苏荷想到梅艳芳的一首歌,手上打着拍子,轻轻地哼唱。
江铭静静地坐在那里,待她唱完,淡淡开口,“什么歌?”
“秋天复秋天。”秋阳暖暖的余光照在身上,清风拂面,她突然想到梅艳芳的这首歌。
“还会唱别的吗?”
“给你唱一首哥哥的风继续吹?”苏荷投其所好。
“唔。”
苏荷清了清嗓子,记不大准歌词,便从副歌部分开始。
“让风继续吹
不忍远离
心里极渴望
希望留下伴着你
风继续吹
不忍远离
心里亦有泪不愿流泪望着你
过去多少快乐记忆
何妨与你一起去追
要将忧郁苦痛洗去
柔情蜜意我愿记取
……”
轻柔的嗓音低低绕在耳畔,似絮语呢喃。
风吹动她额前的碎发,黑色的眸子漾起一股温柔,江铭情不自禁地伸手,把她吹乱的发丝绕回耳后。
温热的指尖触及脸颊,苏荷下意识地转头,嘴唇意外地碰触到他的手指,两人俱是一愣。
江铭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转过脸咳嗽了一声,“唱得一般般。”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苏荷撅了噘嘴,把散乱的头发掖进耳后,“当然比不上沈然唱得好听。”
温馨融洽的气氛瞬间降下几度,苏荷看到他下颌紧绷,心虚地低下头,手指极其无聊地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病号服上的粉色纹路。
半晌,闷闷地开口,给自己打圆场,“你挑剔我,我才翻旧账。”
江铭哼了一声,“你觉得自己唱得不一般?”
“中秋节我参加单位的合唱表演,节目反响可好了。”
“一个个张大了嘴,挤眉弄眼的,亏你好意思炫耀。”
“你怎么知道?”苏荷疑惑地看着他。
上了年纪的大妈在发小广告,江铭接过看了一眼,是卖房的,随手把蓝色广告纸折成了一只飞机,淡淡地道,“大合唱不都那样么。”
苏荷想想也是,问他,“国外剧院很多,你常去看歌剧吗?”
“那些咿咿呀呀的东西,听着遭罪。”
他的商人形象太深入人心,她都忘了,他在国外是舞刀弄枪的,“那你喜欢看球赛吗?”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