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张文在医院小卖部买了一副扑克回来。
江铭帅气地洗牌,手法像变魔术似的,显然是资深玩家。
苏荷舔了舔唇,“……那个,可不可以改规矩?”
“想改什么?”
江铭随意地看她一眼,手上的牌快速地交叉穿叠,发出“唰唰唰”地声响。
“我是病人嘛,输三局算一局,可以吗?”
江铭揶揄她,“你是不是赢一局算三局?”
“那就不用了。”苏荷摆摆手推辞,表示很知足。
“用得着,苏荷姐,别不好意思。”张文插嘴,腆着脸道,“老板,我可以和苏荷姐享受一样的待遇吗?”
“赌注不一样,待遇能一样吗?”江铭淡淡地瞟他一眼,把洗好的牌推到茶几中央。
张文摩拳擦掌,想想自己的终极彩头,决定拼了。
玩了几局,他就泄气了。
一把好牌没摸到,反观苏荷,拿的牌倒是不错,可是没有他的配合,根本不是某人的对手,每每一把好牌被人拆的零零散散。
张文强撑了几局,借口风水不好,和苏荷换了位置。
巧的是,苏荷也觉得自己风水不好。
痛快地和他换了位置,然后,她郁闷地发现自己原来的风水更好一些。
“你是不是下咒了?为什么你的下家牌面这么差?”连续几把见不到关牌,苏荷忍不住抱怨,还拉上张文找认同感,“对吧,阿文?”
张文自然清楚其中的门道,可江铭的手法太快,他什么猫腻也没看到。
话又说回来,就算看到了,他也没胆量拆穿,所以才跟她换了位置,博一丝胜率。
张文整理牌面,笑着打打哈哈,“上家牌面也没多好。”
自己这把牌越看越堵心,苏荷忍不住叹了口气。
江铭扔了一张方块三出来,“牌技差别怪风水。”
苏荷忙不迭地沿了一张黑桃五,“你是不知道我的牌有多烂。”
不过,牌技应该也是一部分原因。
之前,她拿了好牌,也是输得一塌糊涂,苏荷不无沮丧地想。
“你们不愿意要地主牌,有什么办法。”
他出了10连顺,苏荷自然没牌能压住,心说,她和张文结成联盟都搞不定他,哪敢当地主啊。
江铭扔出三带一,苏荷牌都抽出来了,看到张文摸了摸耳朵,又把牌塞了回去。
江铭装作看不到他们两个的暗语,由着张文接过牌权。
张文十分争气,借着这把意外的牌权,将手里的牌扔了一大半。
最后,竟是赢了这局。
苏荷得了极大的安慰,盘算着一比三的比例,自己未必会输。
额……至于阿文,局面可能就不乐观了。
事实证明,是她太乐观了。
江铭有意放水,他们两个没有输得太难看。
不过,两个小时下来,二人惨败已然成了定局。
江铭亮明手里的余牌,“到这儿吧。”
苏荷看了一眼宣传页上记录的战局,不想认输,“还不到晚饭时间呢,再玩会儿。”
江铭摸了摸脖子,下巴点点张文,“你问他,还想玩吗?”
阿文当即摇头拒绝,“不玩了,坚决不玩了。”
苏荷看不明白,他却清楚地知道,江铭是不可能让她赢的。
而他没有一比三的特权,肯定玩得越久,输得越多。
江铭轻声笑了,拿起宣传页粗略地算了算,“抹去零头,你输我30局,老老实实地跟着陈升一个月。”
张文嬉皮笑脸,和他谈条件,“我跟着其他高管,可以吗?我愿意多加一个月。”
他不该被玛莎拉蒂蒙蔽双眼,害自己掉进火坑。
江铭睨着他,语气严肃,透着威严,“陈升身上有你学的,在法国表现得还像回事,回来几天,马上又打回原形了。两个月后,我问他的意见,如果他觉得不过关,你就继续跟着他。”
张文郁闷,“跟着他不是两个月……”
“三个月。”
“别别别,两个月就两个月,”张文哪里还敢多话,立刻端正态度,“我一定认真向他请教、学习。”
江铭脸色和缓了一些,“去找副轮椅。”
张文急于表现,瞬间跑没影了。
“男孩子玩心重很正常,你慢慢带他嘛。”苏荷剥了一根香蕉,递到犹在生闷气的男人嘴边,笑嘻嘻地劝他。
江铭拂开她的手,低声斥道,“什么男孩子,他都二十三了,跟我这么多年,心性还那么浮躁。”
“他很崇拜你的,跟你枪林剑雨四处闯荡,还能保有少年的纯真,很难得。”苏荷扯了扯他的衣袖,嗓音低柔轻缓,“你生气是因为恨铁不成钢,说到底,还是盼他好,那就不要改变他的性情。只要不误事,他愿意快活简单地生活,就让他那样生活嘛。”
“你倒是会替他说话。”江铭哼了一声,浓密俊逸的眉毛轻轻蹙起,“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是亲姐弟呢。”
“你没把他当亲兄弟吗?”苏荷手掌托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他。
不止张文,她知道,在他心里,陈升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