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您上车。”
江铭扫了一眼副驾驶上的行李,微微蹙眉,“后备箱放不下么?”
“这里不让随便停车,先放副驾驶吧,您赶紧上车。”张文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扶着后排的车门,催促道。
苏远山坐在靠近右侧车门的位置,问了句,“小江,出什么事了?”
“没事。”江铭笑着道,警告地看了张文一眼,“想回法国了就直说,下不为例。”
张文打了个寒颤,忙不迭地跑回驾驶座了。
他还是安安分分地当个小跟班吧,爱的丘比特之类的身份,好像是他想多了。
赵琳和苏远山坐中间的两个座位,江铭自然只能坐到后排。
后排是三人座的设计,其实很宽敞,苏荷还是往窗边挪了挪。
一路同行来的,这么短的路程,至于还黏在一起么。
说是短路程,其实,这里到度假村有40分钟的车程。
沿途的风景,苏荷已经看过一遍,不觉得稀奇。
苏远山他们倒是饶有兴趣,时不时地针对j市的风土人情聊上几句。
江铭总能搭上话,和两位老人侃侃而谈,好不投机。
纵然苏荷对他有想法,也不得不承认,单单就聊天这一项,他就比自己讨父母喜欢。
只是,她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在沉默寡言和侃侃而谈中转换自如的。
汽车突然一个甩尾,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荷惯性地倒向车窗,急忙伸手扶住前面的椅背,奈何胳膊短,没抓住。
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等待脑袋撞玻璃,一股烟草和剃须水混合的特殊味道充斥鼻间,脑袋没有传来预期的疼痛。
她讶异地睁开眼,只看到他坚毅的下颌和性感的喉结。
下一秒,耳后那只温热的大掌毫不留恋地抽走,苏荷毫无准备,脑袋“咚”地磕玻璃上了。
不过,有了刚才的缓冲,这一下并不痛。
可是,看到他马上坐会自己的位置,转过头去关心derasa,苏荷觉得,那一下痛、极、了。
derasa扣着安全带,纤细修长的手臂搭着前座,根本没受影响。
苏荷郁闷地捞出安全带扣上,心里酸酸的。
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她怏怏地看了一眼,按了接听键,“晓雅。嗯……快到了……挺好的……哈哈,没事~好……嗯……你们注意安全。”
“晓雅的电话?”赵琳扭头问道。
苏荷立刻规规矩矩地坐好,“晓雅说,晚上和他j市的朋友出去吃饭,没她在,那两个同事不自在,也不跟咱一起吃了。让我跟你们说一声。”
苏远山很开明,呵呵笑道,“不碍事,出来玩就是图个开心自在,能赶到一块儿就热闹热闹,赶不到一块儿就各玩各的。一一啊,这几天你也不用总是陪着我和你妈,该泡温泉泡温泉,该爬山爬山。”
苏荷点点头,道,“我今天问老板了,他们有室内温泉,适合老年人。你和妈妈晚上试试。”
“行。坐一下午车,腰酸背痛,泡泡澡舒服点。”
赵琳“啧”了一声,“人家那是温泉,说什么泡澡。”
“呵呵,差不多意思。”
苏荷抿嘴偷笑,“爸爸,您这领导干部讲话太没水平了。”
“不接地气的领导不是好干部。”
苏荷琢磨了下,“这句话挺有道理,我得记下来,下次写心得体会能用上。”
“哪方面的心得体会,爸爸再跟你说几句。”
“行了,闺女哄你呢,你还当真了。”
苏远山冲女儿竖了个大拇指。“这个马屁水准高,我都没发觉。”
“哄您是真的,我可不会拍马屁。”说这话的时候,苏荷挑衅地看了江铭一眼。
其实,江铭和她爸妈说话时,不是阿谀奉承,完全顺从,更不是没原则的拍马屁,而是一种平等的交流状态,不卑不亢,却能把人哄得开开心心。
可是,她不喜欢他疏远自己,冷落自己,如果做不到那两样,起码,不该无视她。
刚才和爸妈聊的那么投机,现在却闭口不言,任她一人唱独角戏。
好吧……她有点贪心,还有点双重标准。
江铭并没有理会她的挑衅,偏头和derasa说了句什么。
苏远山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道,“一一,你懂法语吗?”
“一点点。交流的话,有难度。”有段时间她特别迷恋苏菲玛索,找了许多她的原声电影,看得多了,那些经常出现的词汇,便学会了一些。
“你念书的时候,不是选修了很多其他语言吗?”
苏荷微窘,“学的日语和德语,法语太难,学不好。”也正是那些电影,让她放弃了选修法语的念头。
苏远山点点头,遗憾地道,“小江事情多,还想着你能帮着做个翻译的。”
苏荷小声嘀咕,“他们两个形影不离,用得着别人做翻译么。”
她的声音很小,苏远山没有听到,江铭却听得一清二楚,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咳了一声,对前座的人道,“伯父,derasa听得懂英文,还可以进行简单地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