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第二天早上不到七点就来了,门铃响个不停,苏荷无奈,只得匆匆套上衣服,起床开门。
“苏小姐,早上好。”
苏荷接过他手上的餐盒,内容挺丰富,粥,烧卖,蒸饺还有蛋饼,难得他心细,“早上好,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张文探着脑袋往楼上看,“老大没起吗?”
“不知道。”
张文疑惑地挠挠头,奇怪地看着她。
苏荷反应过来他的疑惑,脸颊热了一下,忙补充道,“我在楼下客房休息的,你可以去楼上看看。”
张文头上的黄毛抖三抖,“算了,老大的起床气大,我不想自寻死路。”
“他有那么可怕吗?”苏荷好笑,把早餐一一装盘。
张文耸耸肩,答案不言自明,“我玩会儿手机,您别着急,走的时候招呼我一声就行。”
他对这里比她熟,苏荷给他倒了杯水,便回屋洗漱了。
她吃完早餐,楼上仍旧没有动静,苏荷也没打扰他,在餐桌上留了张便签,就出门上班了。
路上,张文的电话响了,苏荷不打算听的。
可他的手机连着车上蓝牙,不知道是粗枝大叶,还是觉得没必要避讳她,直接按了车载电话上的通话键。
对方没有自报家门,电话一接通便是责问,“eric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和他在一起吗?!”
流利的英文的对话,苏荷却听得一字不差。
张文嘿嘿赔笑,“莫妮卡小姐,我刚刚从老大家里出来,他还没起床,大概没听到电话响。”
“他和你提过下月的行程没有?”
“没有啊,您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我记得你骑着哈雷泡妞的时候,挺拉风的。”
托马斯家族的大小姐,过生日自然是礼物收到手软,那些她用不上的,便会转手送给身边人。
去年,张文就趁机得了一台炫酷的哈雷。
张文干笑两声,“您的生日宴嘛,我记着的,今年是您做当家人以后的第一个生日,肯定比往年更热闹,到时候我给您送一份大礼。”
他嘚吧嘚吧说了一大堆,莫妮卡不耐烦地道,“人到了就行。”
“我肯定到。”
“他呢?”
张文偷瞄了一眼苏荷,嬉皮笑脸地道,“晚会儿我问问他,还有一个月呢,他确定去的话,我第一时间告诉您。”
“他除了和那个中国小妞谈恋爱,还有别的安排吗?”莫妮卡冷嘲热讽,“我不介意他带女伴出席。你见到他,让他给我回电话。”
张文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嘿嘿,您的意思,我一定传达到。”
挂断电话,他急忙把手机蓝牙断开了,画蛇添足地解释,“莫妮卡小姐想让老大参加她的生日宴。”
苏荷不觉得有什么,“他们往年生日都是一起过的吧?”
张文这次长心眼了,回答特别严谨,“莫妮卡小姐的生日都要办宴会,家族有头有脸的人物通常都会参加。老大比较忙,这么多年就过了两回生日,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大家伙一块儿吃个饭,弄点余兴节目。”
“哦~”苏荷表示好奇,“什么余兴节目呀?”
“没什么,就,就是唱唱歌。”张文心虚,真是顾此失彼,多说多错,他急忙转移话题,“说到唱歌,苏小姐,前段时间休假,我去英国听了霉霉的演唱会,现场特别棒。您喜欢听她的歌吗?”
“听过,很有感染力。”
“听现场更有感染力。”张文接着道,“您喜欢看演唱会吗?”
“我有个特别要好的朋友追星,我陪她看过几场,那种场合,人会变得有些不一样,感觉挺有意思的。”
“我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演唱会,让老大带咱们去。”
“老年人受得了现场的吵闹?”苏荷开起某人的玩笑。
张文不敢称呼某人是老年人,“嘿嘿”笑了两声,“老大认识您以后,已经改变很多了。他以前不苟言笑,我们都不敢靠近他,这段时间,他明显笑得多了,人也比以前有亲和力了。”
苏荷瞪大了眼睛,“他现在有亲和力?他以前是有多可怕?”
张文叹了口气,“不堪回首。”眼珠一转,他计上心来,“您看在我受苦多年的份上,发发慈悲,我做事疏忽的地方,您多包涵,别跟老大打报告。”
苏荷歪着脑袋,一脸疑惑,“你做什么了吗?”
“对对对,我说的是万一,以后。”
他的车没有通行证,苏荷示意他靠边停车,下车前叮嘱他,“你老大的脚被钉子扎破了,你今天有时间的话,带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
“那点小伤,估计老大不会去。”
“你试试看,搞不定的话,给我打电话,我带他去。”苏荷解开安全带下车,“先走啦,谢谢你。”
“客气什么,再见,苏小姐。”
苏荷冲车里的人摆摆手,踩着湿漉漉的水泥路面,朝政府大楼去了。
经过大雨的洗礼,空气格外清新,政府院里的草木散发着怡人的水木气息,那是春天的味道。
张文联系了拖车公司,让他们把抛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