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吻技很差。”
“同感。”
她云淡风轻，一点不当回事的样子，江铭恼火地瞪她一眼。
苏荷语气轻飘飘的，“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没觉得吃亏，你气什么？”
“开放，是吧？”
一个急刹车，黑色汽车在厚厚的雪地滑出一道笨重的车痕，斜着车身停到了路边。苏荷身体惯性晃了一下，还没坐稳，他便倾身压了过来。
“你想干嘛？”
江铭痞笑一声，手指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言语轻浮，“既然你对刚才的吻不满意，我就补偿你一个。”
苏荷目光清淡，“野豹终于露出獠牙了。”
江铭勾唇轻笑，“你在提醒我做更出格的事吗？”
苏荷领会到他话里的意思，眉眼微蹙，“恶心。”
江铭死死地盯着她，周身散发着迫人的怒气，“你知不知道，惹怒男人，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买个教训也不错。”
她明明处于下方，小小的一只，在他面前毫无抵抗力，可他却有种被她压制的感觉，她似乎笃定自己不会伤害她。
她像一朵云，看起来软软的，却是抓不住、碰不得。
清澈安然的双眸映照出他愤怒的模样，江铭下颌紧绷，僵持许久，恨恨地松开对她的钳制。
苏荷自始至终都很平静，默了两秒，兀自推开车门下车了。
车门“砰”一声重重关上，像打在他脸上，江铭胸腔一阵剧烈起伏，看着那抹被雪夜包裹的倔强身影，拳头紧握，恼火地砸了一记方向盘、
身后响起一声绵长刺耳的鸣笛，苏荷肩膀缩了一下，迟疑片刻，迎着风雪继续往前走。
短暂的安静过后，耳畔一阵呼啸，黑色汽车从她身侧飞驰而过，黑色车影转瞬消失在茫茫雪路。
苏荷弯腰打掉裤腿的雪泥，“幼稚。”
……………………
雪花鹅毛一般落在前窗玻璃上，黑色雨刷机械地摇摆，在玻璃上留下两道清晰的扇痕。
江铭浓眉深锁，面色冷峻，在口袋摸了摸，只摸到一个打火机。
“操蛋！”
爆了句粗口，拐过街口，看到一家酒水超市，扔下车跑去买了一包烟。
尼古丁辛辣入肺，一点点排空胸腔的怒火。
车窗大开，冷风灌入，卷进一团飞雪，他眯了眯眼，悠然地吐出一个烟圈，似乎对寒冽的冬风毫无所觉。
绿色信号灯马上读秒结束，他也不着急，漫不经心地踩下刹车，早早地停在停止线内。
人行道上，裹着厚实棉衣路人踽踽而行，自车前走过。
心头不由再次升起一阵烦闷，江铭避开眼，深吸了一口烟。
后面喇叭滴滴地响，他回过神，发动车子继续前行，突然想起什么，扭头看了眼后座，灰蓝格子毛线帽静静地躺在皮椅上。
懊恼地抓了抓头发，顾不得禁转标志，长臂一弯，黑色车尾画出一道弧线，飞驰而去。
好在雪大路滑，她没走多远，看到清源桥上熟悉的白色身影，江铭暗自松了口气，加速向他们靠近。
是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