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霓虹的鲜亮文字矗立在三层小楼的楼顶。在寂静的夜色里,犹如灯塔一般的存在。
江铭适时地松掉油门,黑色轿车褪去了危险的气息,以一种平稳的姿态向消防大楼靠近。
苏荷脑袋有点晕,安全带被他解开,她才缓过神,反手抓住他的手,“你怎么办?”
江铭扫了一眼画面干净的后视镜,掀了掀嘴皮,“120码都不敢跑,他们动不了我。”
他明明在笑,可是,深不见底的黑眸却让人不寒而栗。像是大海里的暗流漩涡,看似平静,实则暗藏危险。
副驾驶的车门被推开,寒风裹着雪花吹在脸上,苏荷突然清醒了。
她不该为他犯魔怔。
这样危险的人,暴戾和狠辣生在血液里,即便伪装得再好,终究没有绅士的灵魂。
江铭不知道她内心的情绪变化,眼尾余光扫到后视镜里复又出现的光亮,长臂一扬,把她推下了车,顺势拉上车门,冲她喊道,“风大,戴上帽子!”
苏荷没来得及回应什么,黑色轿车已经调转方向,沿着来时的路,急速驶了回去。
她听到刺耳尖锐的刹车声、发动机的轰鸣声,像狭路相逢的两只野兽,僵持着,又在向对方展示自己的獠牙。
苏荷压抑住冲到路口一探究竟的冲动,捏着衣角的手指攥得发白。
“嘟、嘟、嘟。”三声短促的鸣笛,像是某种信号,清楚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她很不想承认与他的默契,却不得不承认,她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汽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远,很快,空寂寒冷的冬夜,再次恢复了慵懒的睡姿。
苏荷长呼了口气,转身看了一眼十几米外的办公大楼。
穿着制服的士兵矗立在风雪中,站姿笔挺,神色肃穆,仿佛一尊雕塑。
既然方才的喧闹未曾干扰他,自己就不要给他添乱了吧。
走了近1个小时,羽绒服被雪花打得湿漉漉的,鞋袜也被汗水浸得濡湿。
苏荷精疲力尽地回到公寓,泡了个热水脚,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
这一觉,她睡得极沉。
晚上起夜,苏荷搓着手臂从卫生间回来,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可又想不出来问题具体出在哪儿。
秋衣秋裤贴着轻柔的羽绒被,又暖又软和,脑袋混混沌沌的,很快就去会周公了。
再醒来时,天空微微露着鱼肚白,床头的闹钟刚好划过7点。
苏荷困倦地咂了咂唇,闭着眼睛在床上乱摸一通,没有摸到手机。
空灵清澈的女声响到一半却骤然停了下来。
苏荷动作一顿,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心翼翼地摸到睡衣睡裤,抖着手拿起床头的花瓶,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
手刚碰到门把手,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她躲闪不及,额头被房门撞个正着。
“嘶~”苏荷眼冒金星,扶住一旁的墙壁,条件反射地把手上的花瓶甩了出去。
噼里啪啦一通碎响,失了准头的花瓶不知砸到哪里,脚踝传来一阵刺痛,小腿本能地抖了一下。
苏荷,你可真够笨的。大脑飞速运转,她考虑着借痛装晕,躲过灾祸。
如果没看到小偷的脸,对方求财之后应该会马上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