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池念说完,悠悠的靠在椅子上。
似乎是虞清的目光太过炽热,她微微抬眸,就看见了跪在周紫萱身后的她,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对上了视线。
一种极强的默契,在两个人对视的那一秒都互相笑了笑。
看起来像是会心一笑,可苏池念知道,看见这个女孩子的第一眼,两个人就一定会成为朋友。
周紫萱眼见苏池念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搞,甚至可以说是刁钻。
她给了侍女一个眼神,一旁站着的侍女立马会意,再撇了一眼站在淌美人身边的侍女裴良,东宫之中五大美人,陈淌居于美人之首,一来家世背景不错,二来样貌不错,三来自小就钰周紫萱交好,她并不喜与其他妃嫔争宠,也自然一直不在意太子对自己的宠爱与看法,肖若然自是觉得她很懂事理,该给她的分文不少。
当然,她和周紫萱很要好,所以干什么都会站在周紫萱身边,两个人的友情也无人可以动摇,出去家世背景的因素,还有唯一的奉仪时时庇护她。
陈淌轻轻咳嗽了一下,而后皱了皱眉,站起身,朝着苏池念行了礼:“太子妃殿下,妾身自幼身体不好,今天气阴凉,身子有些不适,这东宫之事,劳烦太子妃操心了,妾身先行告退。”
苏池念对她印象不大,但举止得体,看着人确实很舒服,她点了点头:“好。”
“谢过太子妃殿下。”
陈淌转身,身旁的侍女也跟着一起回去,刚走出大殿,她便停下了脚步。
思索片刻,她便走向了与秋仪殿全然相反的地方。
裴良愣了一下,紧跟其后:“美人,您这是……”
“传话下去,我要见太子殿下。”
“啊?”裴良有些不解,但下一秒就派人传话,“来人,速速传话,淌美人求见太子殿下。”
一群侍女率先小跑着往前,陈淌的脚步挺急促的,裴良不禁问到:“美人为何要自己前去,您身子不适,本该回去休息的,告知太子殿下奉仪与太子妃的事情,我们来就好了。”
陈淌的额头有些汗,许是身体不好,没走多久就有些喘气了,继续道:“紫萱向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想来那个太子妃必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既然公然这样不留情面的揭紫萱的骗局,那便是料定了紫萱没办法动她分毫。现在只能去找太子殿下了,你们若是去,还未必能请的动太子殿下。我与太子相识多年,还是我请比较容易让他来。”
陈淌对谁都爱答不理,做什么事情也都低调沉默,尽量不去沾染什么事情,但一旦是和周紫萱有关的,她向来都义不容辞。
肖若然今日并不忙,跟着太傅学了些课程之后,就坐在神仙殿里看看书,也算还清闲。
他的眸子轻轻的垂着,隔着一闪窗,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对面的神明殿前的小桥,以及装饰的极其好看的秋千。
他的思绪飞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苏可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而后到:“太子殿下,淌美人求见。”
淌美人……
肖若然好久没有去见陈淌了,她平时不争不抢的,也从来不会主动来找他,在他的印象里,陈淌乖巧文静,东宫的事她都能处理的挺不错的。
“让她进来吧。”
陈淌见到肖若然的时候,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陈淌看着肖若然的眼眸完全没有爱意,更多的是刻意的距离感,她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都让人挑不出错来。
肖若然坐在上面,垂眸思索了片刻。
很显然,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苏池念才来到这里没多久,就惹事了。
肖若然站起身,淡淡说了两个字:“带路。”
另一边,两个女人还在僵持着,周紫萱站着,苏池念坐着,一个满眼怒火,一个满身娇纵,她们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曲台殿的门再次被打开了,而后是齐刷刷的行礼叩拜:“参见太子殿下。”
闻言,周紫萱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刚刚还凶神恶煞的目光瞬间转变成了委屈巴巴的模样,她噘着嘴,小跑到肖若然身边:“若然哥哥,紫萱想来尊敬太子妃,如今明明是虞美人偷了你送我的珠钗,人证物证具在,太子妃无凭无据就指责紫萱不安好心,呜呜呜……”
苏池念差点没一个白眼翻出来,然后看着肖若然,他也没说话,低头看了看挽着他手的周紫萱,摸了摸她的头,而后轻声安慰道:“好啦,我知道萱萱肯定没有错。”
他说完,抬眸看了看苏池念,说了两个极其让她难以理解的两个字:“道歉。”
如若不是他看着自己,苏池念死都不会想到,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她先是震惊,眸子里全是讶异,反问道:“我吗?”
“不然呢?”
这句话出口,苏池念的讶异被满满的愤怒替代,她皱着眉头,反驳道:“凭什么啊,事情都没有调查清楚,你凭什么让我道歉?”
她的眼里有不甘有委屈,她看肖若然的目光毫不畏惧,反而压了他一头。
肖若然撇了一眼依然跪在地上的虞清,见苏池念不依不饶,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