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说完赵叔仍旧惊魂不定,她竟然知道这么多的秘密,皇宫是一个什么地方,她知道的越多,处境也就越危险。
“固和公主今日遣了身边的宫女前来,你是担心她知道了什么?”
“我曾经问过赵元,他也没有听过宫里有人说起固和公主母亲之事,可即便如此,孩儿他爹,恐怕固和公主对当年的事有所怀疑了,不然不会来问我当年的真相。我们还是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不如我们带儿子一起离开这里?”
“可皇宫哪里是想离开就离开的,当初我都说了,好好的一个儿子干嘛要入宫。”
“你怪我?还不是你说话口无遮拦,说什么我是被赶出皇宫的,儿子这才想着说去皇宫混出个名堂,想为我鸣不平。”
“好了好了,怪我。”
……
两人的闺房之语唐若浅没有兴趣再听,从屋顶翻身下来,双脚还有些微微发麻。
拓跋若浅的母亲竟然是被狄兰帝所杀害,她这么些年叫着的父皇,竟然都是认贼作父。
还好此刻的原主已经不在了,不然,换做是她听到这个消息,肯定当场吐血。
这拓跋若浅也真是不容易啊。
把杀父仇人当父亲,杀父仇人之子当成好兄长,这都是什么破事。
不过,既然当年的狄兰帝是想要杀了拓跋若浅,可中途为何又突然手软了呢?他能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动手,那么,也绝对不会说因为她是个婴儿而放弃了。
那么留她下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之所以要自己出宫,也就是想要证明一些从拓跋玉兰嘴里听到的事情,看来拓跋玉兰离开之时同自己附耳说的那番话并未有所欺瞒。
拓跋玉兰的母妃孙贵妃知道狄兰帝心仪拓跋若浅的母亲,当时她死的蹊跷,所有的痕迹都被抹掉,孙贵妃就怀疑是皇帝下的手。
而拓跋玉兰猜测皇帝可能并不是真的对拓跋若浅好,所以才敢那般陷害,因为她之前也向皇帝请求赐婚,而狄兰帝并未应允,此番,他却同意两人的婚事,这背后的动机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狄兰帝这般想要促成这桩婚事。
从赵元的家中出来,唐若浅一颗心始终无法平静,回到马车里,她也没有心思欣赏这宫外的景色,直接吩咐车夫回宫。
从宫外回来一路畅通无阻,似乎并没有人发现她的离去。
出宫也许容易,但是在宵禁之间她还能畅通无阻地回宫,这本事委实叫唐若浅叹为观止。
翌日早朝后,狄兰帝亲临欢愉宫。
唐若浅穿越也有些时日了,狄兰帝来此还是头一遭。
昨日听到了那样的过往,这次再见他,不自觉就多看了几眼,那样一张慈祥面容下,到底有着一颗什么样子的心呢?
“若浅,你今日怎么了?”
狄兰帝身为帝王为人果然敏感,她不过多看了他几眼,他就察觉了。
“父皇,若浅马上就要成婚了,有些舍不得您。”
唐若浅前世在商场摸爬打滚多年,这演戏的本领早已是炉火纯青,说话间便挽住了狄兰帝的手臂,一脸的不舍与依恋。
拓跋若浅本人平素乖巧懂事,对狄兰帝极为敬重,此般依恋之态甚少出现,狄兰帝拍拍她的手背:“傻孩子,就算成亲了,你也不会离开父皇的,转眼间,父皇的若浅就长大了,当年你还在襁褓中,见到父皇的那一刻你就笑了。”
似是回忆起当年美好的时光,狄兰帝脸上笑意暖暖。
“父皇?”
狄兰帝沉浸过往,唐若浅唤了一句,他这才回神,看着唐若浅清丽淡雅的脸,倏地问了句。
“若浅,你想去祭拜你母亲吗?”
“哐当”一声翠响,正端着茶水进来的姝唯跌了一跤。
“你这奴婢怎么回事,端个茶水还能摔了。”狄兰帝身边的老太监张茂尖着声音训斥,姝唯忙从地上爬起来,忍着疼痛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皇上恕罪。”
狄兰帝看了她一眼,问道:“朕记得你。”
听得这四个字姝唯霍然抬头,直直盯着狄兰帝的脸,目光隐隐有些期待。
“你是太后宫里的,朕见过。”
狄兰帝如是说,姝唯眼神一黯,默默低下了头。
“是,我……奴婢……”
唐若浅见姝唯整个人瑟瑟发抖,忙为其解释道:“父皇,我见姝唯机灵变求了皇贵妃娘娘将她拨到了欢愉宫。”
刚刚还打破了茶杯,唐若浅却说她机灵,而狄兰帝也没有多说,只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说道:“你先起来吧。”
“多谢皇上。”姝唯道了谢便缓缓站起来,这时白薇端了另外一杯茶进来。
狄兰帝接过来,细细品了一口后笑道:“若浅,朕许久未喝到你沏的茶了,有很大进步。”
“父皇,这茶并非出自儿臣。”唐若浅说着将目光看向白薇,白薇回答:“回皇上,这茶是姝唯沏的。”
此言一出,殿内所有的人都齐齐看向了她。
“若浅,你将这绝技教给旁人,是打算从此以后都不给父皇煮茶了吗?”
狄兰帝说起了玩笑,唐若浅轻笑,声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