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浅如何能不紧张,只不过,那些情绪她早就学会如何掩藏了,自然不会在别人面前轻易流露。
“师傅,咱们都这么熟了,你有什么事吩咐徒弟我去帮你跑腿就是,你何必冒险出宫呢?”
“嗯,私事。”
这位梨王府郡主性格开朗,却是呱噪的很,她与战萧关系亲密,并非她能信任之人,不过,这古代又有谁能让她真正信任,唯一能信任的也就是她自己而已,就像何幂分析的那般,身边之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下毒想要置她于死地之人。
唐若浅回答的简单而疏离,这让何幂一颗心拔凉拔凉的,接下来,她也知趣的没去打扰她。
出了皇宫,唐若浅将何幂送回了使馆之后就吩咐车夫去了城内小杏街的胡同里,果然像赵元所说,此地离宫中不远。
下了马车,这是唐若浅第一次离开皇宫,外面的空气似乎都透着自由的气息,只可惜,她没有时间去享受这份难得的自由。
深深吸了一口,因为时间不早了,街上就稀稀落落几个人而已。
“咚咚咚。”敲了一会门,便有一妇女将门打开,想必此人就是赵元的母亲李氏。
“你好,请问您是赵元的母亲李婶吗?”
李婶见来人长相谈吐不俗,且提及自己的儿子,不禁心中一凛,赶忙问道:“是的,莫不是我那不孝子又惹了什么祸事?”
唐若浅摇头,看了一下四周,小声且戒备地说,“李婶,我们进去慢慢说。”
李婶见她那般小心,便忙邀请她进屋,“姑娘,里面请。”
关门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门外,确定无人跟踪才锁好了门。
进了屋子,李婶给唐若浅倒了一杯茶后里屋走出来披着外衣的中年男子,“孩她娘,来贵客了?”
唐若浅放下茶杯,自我介绍道:“赵叔你好,我是欢愉宫固和公主身边的宫女,雪见。”
雪见跟着拓跋若浅时间不久,赵元母亲出宫这么多年自然没有见过她,冒用她的身份最为适合了。
李婶她们是知道这个名字的。
“雪见姑娘,原来是你,老身听那臭小子提起过。不知姑娘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李婶,赵叔是这样的,公主不日就要成婚,最近偶然想起公主母亲之事,想问问您是否能告知一二?”
李婶闻言,脸上立即被一层阴影笼罩,她连连摇头,“雪见姑娘,老身实在不知。”
观她表情,并非不知,唐若浅也不逼迫,又换了一个问题,道:“”当年宫内走水的真相你们应该知道吧?”
“真相?真相就是嬷嬷一时贪睡导致宫里走水啊,那个天色也不早了,雪见姑娘还是赶紧走吧。”
突然变换的态度让唐若浅深信当年所发生的事绝对不是嬷嬷一时贪睡导致的,不然她身边伺候的人不可能一个都没有了,唯独她活了下来。
“那雪见便告辞了。”
从李婶家里出来,她并没有离开,等她将门关上她便找了一处墙壁攀上了房顶。
按照刚才进屋时候的观察,她迅速找到了两老人的睡房。
将屋顶的瓦片揭开,果然见到李婶已经回到了房间,脸上布满了忧郁。
“到底怎么回事,刚才你为啥子那么害怕?”
“你以前不是老问我在宫内当差当的好好的,为何突然出宫吗?”
赵叔点头问道:“对啊,这么多年每每问起你都避而不答,难道有什么隐情?”
“原来我是想将那件事带到棺材里去的,现在公主身边的人找过来,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赵元还在宫内当差,我不想他出事。”
“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急死我了。”
“十多年前,我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有一日,我突然被安排到了一座宫外的别院照顾一位身怀六甲的绝色女子,后来我才知道因为那女子对刺绣很感兴趣,而我刺绣功夫也可以,这才拨了我去伺候。这位女子身份很神秘,脾气也很好,没有一般主子的架子,我刚到的那天晚上,皇上来了。”
提及皇上,赵叔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立马问道:“难道别院中的女子是位娘娘?”
李婶摇摇头,“她是固和公主的亲娘,我听皇上唤她落雪,皇上待她极好,每晚必至,可主子待谁都好,唯独对皇上从未有过好脸色,后来知道,主子她心有他属,也就是腹中孩子的父亲,她不愿入宫,皇上也从未强求,依旧待她如初,只是不准她出别院一步,因为被禁闭,她一直郁郁寡欢,有一日,皇上刚来别院后又来了一位有身孕的娘娘,长得倒是和主子有几分相像,因为我也许久不在宫中,这位娘娘我并不认识,那位娘娘见到主子非常激动,大闹了一场,皇上很生气,呵责了那位娘娘,后来,那位娘娘离开了。而因为她的出现,主子动了胎气,提前生产,她足足生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生下小公主,自己却是失血过多,整日只能躺在床上,那一夜,我就在门外,我听到主子她在求皇上不要带公主入宫,皇上并未答应,还威胁她说如果她敢死,就杀了小公主。后来…………”说到此处,李婶明显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满脸都是惧意。
李婶突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