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兄,你怎么过来啦?”
两天时间一过,李北牧就已经凭借超常的“恢复能力”,已是能用枕头垫着,倚靠起来交流了。
“听闻南渊兄受了伤,特意过来探望一下。”
说话间,李北牧发现这谢灵安总有背对着自己的冲动,立马醒悟过来,他这病情,是有加重的征兆啊。
“不妨事不妨事,这都快好了你看。”
李北牧说着还在床上晃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公子!”
秀儿急忙出声提醒。
李北牧这才悻悻地收回了手,“灵安啊,这几天城里头有发生啥大事没?这躺在家里几天,都快发霉了都。”
本来李北牧是可以向李令先打听的,毕竟凭他一县县尉的地位,就算不想听,都能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可才从他嘴里打听了一天,就被刘月如制止了,理由是妨碍李北牧休息。
李令先一听,好像好有道理的样子。
于是就停止了。
谢灵安坐在他床边,思索了一下,确定这事和李北牧关系不大,才开口说道:“其实这些天,临安城一直都是封着的。”
“还在封城?”
李北牧有些诧异,毕竟从自己出事那天开始,就已经封着了,到现在,已经快有六天时间了。
“昨天解封的,这些天,州牧大人一直在彻查临安城内的倭人。”
“有奸细?”
“可以这么说,反正就是这些天,城南那边的菜市口,那是杀了个人头滚滚。”
“都是倭人?”
谢伏迟疑了一下,“也有汉人。”
通敌贼寇,在苏牧那里,远比倭人更加可恨。
李北牧点点头,就知道这苏州牧不简单,能从这茫茫人海中,判定出那些倭人是奸细,还有汉人与之相交,这可不是个简单的活计。
重点还是在这短短几天时间。
“还有别的吗?”
“别的……倒没听说,只是据书院的夫子们分析,州牧大人这事,得罪的人不少啊,往后在朝中,怕是越来越难混了。”谢伏叹息道。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李北牧面前说起朝中的事情,这让他颇为好奇。
“苏州牧在我们扬州这边抗倭,怎么会得罪朝中的人呢?”李北牧识趣的问道。
谢伏闻言顿时有些窃喜,这好像还是李北牧第一次向他请教问题。
虽然这也是他从别的夫子那边听来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二次显圣。
“咳咳,这南渊你就有所不知了,其实这两国之间的倾覆,多是利益上的冲突。就拿我大楚和倭寇来说,其实这朝中……也有好些人收了倭寇那边的利益。”
“不然就凭东瀛那区区弹丸之地,何来实力在我大楚边境内作乱?”
说着这谢灵安直接一拍大腿,恼怒道:“满朝朱紫贵,竟是米粮虫!”
“灵安兄,慎言啊。”
李北牧急忙出声提醒。
这古代读书人有三好,好诗文,好美人,好针砭朝政。
这谢灵安不仅全占这三样,甚至还借此引申出第四样,喜好人前显圣。
“这南渊兄你放心。”谢伏说着手一挥,“身家性命一事,我谢某还是分得清的。”
知道从心就好……李北牧点点头。
“对了,其实今天来,是我们临安书院有个诗会,想要邀请南渊兄前去参加的。只不过看你这样子,去是去不了的。”
“其实依谢某看,过几天这诗会,去不去其实意义不大的,都是些书院的秀才,是些手下败……咳咳,是些同窗。”
“半个月后,还有个金秋诗会,那可是整个临安城的盛事啊。”说着谢伏伸手轻轻拍了拍李北牧的被子,认真说道:“南渊兄可要快快好起来。”
“如若不然,这金秋诗会没有南渊兄参加……”
说着谢伏缓缓起身,背靠着双手,同样背对着李北牧,淡然道:“那诗会对谢某来说,可就少了许多乐趣。”
看着这亘古穿白衣的逼王,李北牧没来由的想起一句话,“灵安兄,我这突然想起一句诗,觉得送你,特别合适。”
“哦?”
对于李北牧的诗,谢伏还是很感兴趣的,当然,这种感兴趣,完全不是因为他写不出来这样的诗,而是作为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
“南渊兄单说无妨。”
“灵安你可听好了。”
“文路尽头谁为峰,一见谢伏道成空。”
“当然,你要说是谢伏也行,灵安也行。不过我觉得,这灵安的辨识度不高,还是不如谢伏来的好。”
谢伏已是没听见他后面那句话,嘴里一直轻轻念叨着那句诗,“文路尽头谁为峰……一见谢伏道成空。”
他念叨着,身子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打着哆嗦。
“谁为峰……道成空……”
“好啊,只有这诗,才配得上我谢灵安的才气!”
他嘀咕着,大笑着,他已经能想到,等到明天诗会的时候,自己留在最后,等到别人都已经到了,在等自己的的时候。
自己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最好还是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