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刘月如看了自家侄子一眼,不屑道:“你还不如说是你破的。”
听到这话,李北牧也没别的感觉,反正和这个婶婶互相伤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就像刚刚,纵使原主都不在了,可这具身体仍旧凭着本能会去怼她。
正在小口吃着饭的李巧颜,听到这话,也是不信。
自家这大哥,要说听到命案之后,会去看热闹,她信,但要说他能破案。
嗯……除非这人不是自家大哥。
“他要能破案,我都把这张桌子给吃了!”
许是刚刚在门口的时候,被李北牧给气到了,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刘月如又怼了一句。
“这可是婶婶说的。”
听到这话,李北牧忽然就放下刚刚从妹妹手中抢来的鸡腿,拿旁边洁净的白布擦了擦手。
坐在秀儿腿间的李诗茵见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是抢过了那个还未吃过的鸡腿。
随后赶紧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察觉到大哥的目光,她抬起头,认真道:“窝都舔过了,又口水了,大锅不会还要吧……”
李北牧嘴角抽了抽,转过头去,看向柳眉微微挑起的美妇,“婶婶说,怎样才能相信是我破的案?”
瞧见大哥又要和自己娘亲吵起来了,李巧颜急忙朝他使眼色,但发现他一直无动于衷后,才轻“哼”一声,气鼓鼓地转过头去,不去管他。
“你要真有这破案的本事,不妨看看,我今天去哪了。”
刘月如双手交叉胸前,微微仰起头,傲娇道。
“婶婶的意思是,只要我说出了你今天去哪了,你就能把这张桌子给吃了?”
“对,你要说不出来,下个月的零花钱,你就一分都别想要了!”
“一言为定!”
眼看场中气氛愈发郑重,李令先刚想开口开导一下。
刘月如却是敲了敲桌子,“谁都别插嘴,我今天倒想看看,你李大郎长了什么本事,哼!”
“窝……”
“闭嘴!”
李诗茵刚想开口,刘月如却是横了她一眼,前者立马闭嘴,专心攻略起了眼前的鸡腿。
李北牧微微安下心来,往后一仰,靠在在椅子上,上下打量了一眼漂亮婶婶,随后目露沉思,一言不发。
许是他这态势过于认真。
连李令先和李巧颜两人,都不自觉地放下了饭碗,看着眼前这面容俊逸的男子。
片刻后。
李北牧一合掌,坐直了身子,道:“知道了。”
“哦?你说说。”
刘月如一副稳坐钓鱼台的姿态,看着自己的“老对头”。
“婶婶今天下午刚回来的时候,头发有些凌乱,甚至还带着些灰尘。但据我观察,今天城内是没有起风的,那么婶婶多半是出城去了。”
“而且婶婶的鞋边上,现在都还沾着泥土,看,那还有片柳叶粘在上面。”
刘月如下意识就把脚一收。
李北牧继续说道:“起风,地面有些泥泞,附近还有柳树,又还在城外,那不就很明显了,婶婶今天去了城外的钱塘江边。”
一时间,大厅之内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纷纷李北牧,宛如见了鬼一般。
且不说这答案对不对,单就这井井有条的分析,就能看出这李大郎,是有那么一丝水平的了。
半晌。
李巧颜才看向脸色难看的刘月如,难以置信道:“娘……大哥,大哥他说的对吗?!”
后者脸色一阵变换,随后一甩衣袖,起身便朝着门外走去,“哼,算你有点本事!”
“婶婶不是要把这饭桌吃了吗?跑什么,该不会是说话不算话吧。”
李北牧翻了个白眼,学着她的语气,阴阳怪气道。
刘月如脸上一阵发烫,脚步愈发加快,出门离去。
等她走后,李令先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跟自家侄子说道:“下次少和婶婶斗嘴,妇道人家嘛,懂什么,你和她斗啥气?”
话音刚落。
门口却走出个人影,阴沉着脸,冷笑道:“好啊,妇道人家是吧,你今晚就别回来睡了!”
说完刘月如便把门一甩,恨恨离去。
这次是真走了。
李令先:“……”
“爹你还不快去哄娘!”李巧颜推了推自家老爹的手肘,催促道。
随后又看了眼自家大哥,眼神复杂。要说他没变嘛,好像又变聪明了点,要说他变了嘛,可还是每天都要和娘亲斗嘴。
饭毕人散。
李北牧心情大好,便是悠哉悠哉地回去了自家小院。
可没想到前脚刚坐在书桌前,李巧颜后脚就敲开了门。
她先是看了眼大哥书桌上堆叠的大堆书籍,《汉书》、《唐史》、《唐诗选注》……
他竟然真的会看书……
“巧颜?有什么事吗?”李北牧笑着合上手中的书本,看向自家大妹子。
月夜下。
李巧颜半掩门窗,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褶裙,那白嫩如玉的瓜子脸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与顾盼生光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