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先疑惑地看着他:“什么功劳?”
难怪在家里经常被婶婶压在身下欺负……李北牧心里没来由地冒出来这句。
眼角的余光却是瞧见朱县令正和旁边的县丞商量着什么。
这到嘴的功劳可别飞了啊……
李北牧急忙说道:“你都不知道那死人是谁,这妇人是如何知道的?”
李令先眼前一亮,恍然大悟。
随后纵身一跃,直接从人群之中跳出,落在地面,脚下发力,一个闪身便是抽走了旁边捕快的狭刀,掠至妇人身前,狭刀搭在妇人肩头,大喝道:“大胆刁民,光天化日之下,胆敢行凶。”
刹那间。
原本嘈杂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纷纷看着场中装……人前显圣的李县尉。
甚至好些都摸不着头脑。
这县尉,莫非疯了?
李北牧也看着自家二叔的背影有些发呆,感情他这么强的吗,原地都能跳起两米多,这要是对自己下手……嘶,自己以后在他面前,是不是该从心一点了。
人群还在安静。
朱广权却是远远喊道:“李县尉威武,尔等还不速速将这人犯拿下!”
一众捕快仍旧未知,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干活。
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铁链绳索直接往妇人身上一套,也不管她是否被吓得瑟瑟发抖,早已瘫倒在地。
直接一套带走。
等李令先享受完这人前显圣,回到朱广权面前时,却发现那便宜侄儿又已然回到了文书那边,若无其事地和旁边的人谈笑着。
这厮,好像确实有些不太一样了。
……
县衙。
公署。
李北牧将《唐史》翻看了一下午,才见着李令先哼着小曲,红光满面地走了进来。
估摸着是没少人前显圣。
“好小子,今儿个没给你叔丢脸。”
李令先一进来就是拍了拍自家侄儿的肩膀。
后者痛苦面具毕露。
“待会我让徐达送你回去。”李令先大马金刀地坐在自己的主位上,将脚直接搭在案桌上,哼着小曲。
李北牧默默合上书,“二叔不回去吗?”
“今儿个这案子还没结,估计还得忙活一阵。”
李北牧:“呵呵!”
“嗯?”
“你觉得婶婶会信吗?”
李令先直起身,瞥了他一眼,从胸口摸出一两碎银,拍在桌面上,又躺了下去。
李北牧优哉游哉,“还没你放在茅房木板底下的多。”
意思就是,就这点还想收买我,打发叫花子呢!
李令先沉吟片刻,又是摸出二两银子拍在桌面上。
李北牧手一挥,银子便消失不见,同时拱手行了一礼,微笑道:“李大人公务繁忙,在下觉得这案件极其复杂,恐怕得整晚加班。”
“滚滚滚!”
李令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李北牧大笑着离去,可还没踏出门口,却听见李令先在背后拍着桌子道:“你这狗贼!上午还说只知道两个地方的!”
“哈哈哈,侄儿告退!”李北牧急忙拍着屁股离去。
回去家中。
没见着家里人,问了仆役才知道,李巧颜又去了左家,看来是左瑶瑶的婚事还没解决。
至于李诗茵则是被漂亮婶婶带出门去了。
连秀儿都被带走了。
瞧见李北牧回来,一个黄衣婢女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上前来施了一礼,轻声道:“公子,上午的时候,王公子派人来找过您。”
“王公子?哪个王公子。”
“是王刺史家的王公子。”
“他?”
李北牧微微皱眉,一股记忆也浮上心头。
因为原主临死前吃的那顿饭,便是他请的……
但奇怪的是,对于这顿饭的记忆,很是模糊。只是记得王君祥请原主吃饭,原主去了,就是平平无奇的一顿饭,吃完之后,回来了,睡了一觉,再起来,就变成李北牧了。
饭里有毒?
但从记忆里看来,自己吃过的,王君祥也吃过啊。
而且虽说自己和他有些矛盾,但都是小打小闹,怎么也不至于到生死相逼的地步。
那是为什么?
总不可能原主年纪轻轻,就寿终正寝了吧……
“他有说找我做什么吗?”李北牧眉头微皱。
婢女摇摇头,“没,那人只是来寻公子,知晓不在后,就离去了。”
李北牧点点头,这王君祥是肯定得抽时间去见一次的,到时也好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真是他想弄死自己。
自己又恰好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丝不自然的话,他多半是会露出马脚的。
但这去,没有把握的话,肯定是不会再去了。
“行了,你去吧。”
问不清楚什么,李北牧也就回房间看书去了。
直到傍晚,闻到饭香才出来。
可刚到前院,却发现李令先在逗弄着自己小女儿。
“嗯?二叔不是说要加班吗?”李北牧好奇道。
后者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