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内鬼,已存千年,弓葵听来,只感毛骨悚然。
她猜到冥灯内有万怒候的残魂,却没想到楚殊所言的真相竟然是如此黑暗,除了天界,还有万怒候的门徒在凝聚万怒候的三魂七魄,企图复活万怒候,重返人间!
那如此看来,楚殊所作所为,皆是在冒险。
弓葵冷静了下来,平复了下惊讶的心情,“这样一来,你成了众矢之的,万怒候的门徒和天界都会威胁到你,在这次事后晋州府又时刻盯着你,你根本不安全。”
“无妨,与其让万怒候的三魂七魄落在他的门徒手中,倒不如我主动出击,只要他们不聚齐三魂七魄,我就有利,”楚殊话锋一转,淡然自若,
“冥灯的事情就是如此,神龛所设铭文也是为了镇住冥灯,我感激你没有在晋州府揭发我,但是…有一件事,你也要和我说清楚。”
弓葵心里有底,她知道楚殊想问什么,“你是想知道我怎么逃出来的?”
冥灯冥火狠厉,藏匿着万怒候的一魂,肯定不容小觑,楚殊既然下定了要把弓葵送进神龛中,就抱了她会死在冥灯下的预料,但…弓葵冲出神龛时,他震惊不已。
没有人,能在没有铭文镇压下的冥火中逃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楚殊有了几分怀疑。
那就是弓葵触发了神龛内的铭文,铭文恰好保护了她。
但除了他之外,他还没有发现有第二个可以触发铭文的人,弓葵却成了例外。
楚殊狐疑的眼神巴不得钻进弓葵的五脏六腑,把她的底细看的一清二楚,
“你怎么触发的铭文?!”
弓葵冷笑,怀着些不怀好意,“在回答你之前,不如算算我们的账,我私自闯南阁罪不至死,你却想杀了我,把我关进神龛,企图置我于死地。”
楚殊脸色微变,没想到弓葵会算后账,弓葵瞥了一眼,一双眸子盯的楚殊很不自在,“我虽然能死里逃生,但你要杀我的决心是有的,我不知道哪里挡了你的路,还是说,你真的那么想要北凫这块地?”
“我要的是北凫,也可以说不是。”楚殊避而不谈,索性拿出了一块令牌,“你放心,有你在北凫一日,我决不会再动你和北凫半下,作为道歉,我的贴身令牌,南阁只此一块,它等同于我,借你三年之期。”
弓葵的指尖在楚殊手中滑过了令牌,圆形令牌上雕刻着一些怪异的图纹,中间金字凝固“殊”一字,
“三年之期可以,等同于你,也就是说在南阁内任何事都可以?”
“可以。”
弓葵痛快的收下,“外加一条,令牌所下之令,你不予过问!”
“若是你对南阁不利,或者于我不利我自当过问。”楚殊反对道。
“约法三章!”弓葵落下令牌,字字珠玑,“一我绝不做对你和南阁不利之事,二不利用南阁之名做不仁不义之事,三不窥探南阁内事行不轨之事!”
弓葵话落,挑眉道:“你只要做到不过问这一条,你就可以封住我的嘴,冥灯的事肯定不会在我的口中传出去,如若不然,你已经被我捏住了把柄,我们谁都不好过!”
楚殊漠然视之,他冷峭的面孔微微有了暖色,“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倒是低估了你。”
他以为弓葵是心存善意,没成想是在这等着他自投罗网,顺势给他挖了一个坑,不过这样的弓葵,偏偏让他很感兴趣。
他倒要看看,弓葵拿着这块令牌,到底能干什么!
他点头,“好!”
弓葵收下令牌,不紧不慢的回答楚殊的话,“正如你所想,我触发了铭文,在铭文的庇护下我躲过了冥火死里逃生,不仅如此,我还看到了铭文幻象——楚古翁生前最后一幕的幻象!”
她刻意加重了语气,留意着楚殊的反应,果不其然,楚殊再平静的表情也有了波澜,诧异的眼神中还有质疑,楚殊皱眉,
“你真的…看到了铭文幻象?!”
对楚殊而言,铭文幻象是先祖楚古翁最后一点残留的意识,他想过很多种办法,想看到当年的幻象,却每次都无用功,徒劳无益。
弓葵却能看到,无疑是让他惊吓,心绪错杂。
弓葵看到楚殊的表情,就有了底,楚殊应该是没看到过幻象,不然她的那把剑,楚殊不会认不出来。
她的剑,也出现在了幻象之中,只是当时的主人不是她。
弓葵拿上自己的长剑,长剑未出鞘,抬眼示意道,“我的这把剑就是打开铭文幻象的契机。”
楚殊半信半疑的盯着她的那把长剑,“这是什么剑?为何它能打开铭文幻象?”
“我言至于此,其他的再说出去,岂不就是让你抓住了我的把柄,”弓葵起身,“金壶楼小伙计自己酿的酒不错,你可以尝尝,我还有事,告辞。”
弓葵走出房间许久,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楚殊还没在弓葵的话中反应过来,与他而言,铭文幻象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而且弓葵能的剑能打开,那么…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有这样一把剑!
门外的元嘉走进来,“主子,她走了,我们要回南阁吗?”
“回去后尽快修复神龛,”他皱眉,“北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