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默不作声,既然弓葵早有打算,她便心安下来。
逐渐日落十分,弓葵和白黎在城中等候良久,弓葵抬眸,看了一眼下沉天色,“时间快到了。”
白黎向城中看去,“你不怕他们诬陷你,给你加些莫须有的事情?”
如果晋洲府给他们城中做些手脚,他们也是无从得知的,尽管晋洲府光明磊落,但现在的左丘明却是为了私人恩怨而来。
弓葵安然自若,“反正北凫在他眼里就是不干净,多一个不好听的罪名有什么关系呢?”
白黎不再说话,把目光继续投向了远处的方向,等待着晋洲府的人回来。
过了半个时辰,城中的大钟幽然敲响,声音空旷又狭长,充斥在每个人的耳中,这声钟声一响,回荡在每个城中。
弓葵缓缓起身,“休市了。”
北凫二十三城听到了钟声后,按照规矩,纷纷休市,但休市并不是宵禁,还是多少有人在街上走动。
白黎甩着手中的马鞭,“来了!”
晋洲府的人缓缓走来,他们果然遵守了承诺,休市时便出城,至于他们是否真的找到了什么,弓葵也是有恃无恐。
左丘明跃然马上,目空一切,脸上的愤怒不是一丁半点,还有极大的不甘心。
见到左丘明这副表情,白黎就放心了,暗讽道:“左丘大人,令郎丢失,我深表痛心,但怀疑北凫,搜也搜了,查也查了,可有找到?”
左丘明冷眸看向了弓葵,“你进入过晋洲府,虽然我没能找到,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就没有嫌疑。”
弓葵抬眸,“原来,左丘大人怀疑的不是北凫,而是我,只因为我进入过晋洲府?”
左丘澜紧着解释道,“你别误会,因为线索指向北凫,这是你的地方,所以多少有些怀疑。”
左丘澜的解释,弓葵也是左耳听右耳出了,左丘明到底怎么想的,他们都心知肚明。
左丘明挥手,欲要离开,弓葵扬声道:“左丘大人,且慢!”
弓葵话落,白黎也带人挡在了左丘明的面前,弓葵心想,这把火,真的说来就来。
“左丘大人,方才您进去时,是不是也说了,如果没有查到,就要给北凫道歉?”
弓葵挑火的话,对左丘明一击就中,左丘明脸色阴沉,越来越难看,一双嫉恶如仇的眼睛盯着弓葵,“让开!”
气氛顿时凉了下来,左丘明正在气头上,心急如焚,看到弓葵这般,更加气愤,只是碍于表面情面,还隐忍着几分。
这个场面弓葵自然也看的出来,她想要的就是左丘明这把火,尽管有些不厚道,但她也没有错过,都在情理之中。
“大哥,算了吧,找竹南要紧。”左丘澜也生怕这个场面出了事,见左丘明握紧的双手,他赶紧走在前面,看着弓葵道,“这次莽撞之举,我代为道歉,请……”
“二少爷客气了,我从没想过要针对谁。”弓葵要的不是左丘澜的低声下气,她只要左丘明有些脸色就够了,再僵持下去,也是她出格了。
她退后一步,示意白黎,“恕不远送。”
左丘明愤然离开,左丘澜实在无奈,今日的事,就很像是一场闹剧,弓葵抬头看着他,微笑道:
“二少爷,晋洲府可以不相信北凫,可以不相信我,但我一直很相信晋洲府,也相信你,希望晋洲府明察,也希望家主令郎早日找到。”
左丘澜沉眸,他思绪万千,理不出头绪来,“嗯,打扰了。”
左丘澜快步追上,白黎目送着他们离开,只要没有了身影,她走向弓葵,低声道:“你成心激怒左丘明,不怕弄巧成拙?”
“走一步算一步,起码现在都在预料之中。”弓葵有恃无恐,只是心里对左丘澜有些愧疚,她无心针对晋洲府,更无心针对左丘澜,事已至此,左丘澜还在中间,尤为为难。
“回去吧。”弓葵转身,白黎并肩而行。
在弓葵的用意意图之中,北凫真的成为了一个烫手山芋,虽然人人都想得到北凫,但北凫并不是想的那般容易。
她侧眸看向白黎,对白黎她也有了几分怀疑,白黎的种种举动看似正常,但白黎隐隐之中,心思缜密,她也看不透。
白黎察觉到弓葵的眼神,转过头问道:“看我做什么?有话说?”
“以后再问。”她对白黎的兴趣并不大,如果白黎有不仁义的事时,她会问的,现在白黎再奇怪,和她并没有关系。
白黎暗笑一声,“你不会怀疑,左丘明的孩子是我偷的吧?”
弓葵淡然,“那是你吗?”
“不是。”白黎一语否认。
弓葵轻言,“那就行了。”
弓葵径直向前走,路过了金壶楼时,白黎道:“上次小伙计的酒不错,我再去买几坛,你先回去吧。”
弓葵点头,余光看了白黎一眼。
白黎走进金壶楼,在桌子上敲了敲,“小伙计,过来!”
小伙计忙碌的跑过来,“白黎大人,您有何吩咐?”
“吩咐没有,”白黎在桌上放了两个银锭,“有件事,让你做!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小伙计有些不安,“白黎大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