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葵在白黎后走了出来,她听闻了晋洲府气势汹汹的在搜查北凫,白黎先行赶来了几步,但方才的话,她刻意听了个大概。
她话音刚落,白黎就投来质疑的目光,白黎认为晋洲府虽然是掌管人间的,但北凫也有自己的规矩,北凫还是有自己的地盘,让晋洲府这么进来,北凫也实在窝屈的很。
弓葵明白白黎的意思,掠过白黎低声道:“交给我。”
她站在白黎之前,抬头淡然看着左丘明,“让晋洲府进入北凫二十三城搜查,是因为北凫问心无愧,但只有三个时辰,三个时辰过后,北凫二十三城休市,晋洲府如若搜查到了什么,我北凫一定承担后果。”
左丘明瞥了一眼,挥手示意,让人进去,弓葵最后补了一句,“左丘大人,如果没有找到您想要的,那就请做好给北凫道歉的准备。”
左丘明冷眼而视,在她身边快速走过去。
左丘澜与弓葵擦肩而过时,略感无奈,他也不知该说什么,他今日也是以晋洲府的立场而来,而且,他也担心真的会在北凫搜查出什么。
左丘澜跟着快步走进城中,弓葵沉眸不语。
看着他们走进城中,白黎惋惜道,“你未免太天真了,你再这样下去,北凫迟早都会被别人抢走。”
弓葵一再退让,本就不争不抢,北凫众矢之的,只会情况越来越差。
“天真…”弓葵安之若素,“是你太天真了,就算搜查不出什么,左丘明也不会道歉的。”
“这还用想吗,左丘明心高气傲,给北凫道歉就是见了鬼了。”白黎心有不甘,“你知道他不会道歉,还故意放他进去,在北凫你是主人,晋洲府和你没关系,你的那套在北凫玩不转的!”
“让他进去,不是为了证明北凫清白,”弓葵眸中闪过精光,“而是为了拖延一时北凫存亡的时间。”
白黎有些听不懂了,“你说明白些,我不懂,什么叫拖延北凫存亡的时间?”
“我去了凤凉城后,明白了一件事,天界想收回北凫只是早晚的事,而南阁的楚殊,你说得对,他屡次试探,要说对北凫没有想法也是不可能的,再就是晋洲府,晋洲府和天界是通气的,楚殊和天界也是有关系的,”弓葵面不改色,缓缓而谈,
“所以,北凫是最孤立的,如果天界,晋洲府,南阁都要对北凫下手,你觉得我能学鹰禾狠厉的那一套手段保住自己吗?”
白黎琢磨不透说道:“那你想干什么,和天界强行对抗的话,只会损失惨重。”
弓葵摇头,“我不会傻到去和天界挑衅,凤仙君生辰宴上我就看清了,天界的人对北凫模棱两可,多多少少也是有敌意的,而天帝那,迟迟不放话,必定有问题。”
“或许天帝是看北凫和鹰禾在时大不一样,所以暂且观察。”白黎猜测道。
“这回就是你天真了,”弓葵抬眸,叹了一口气,“天界不会允许人间除了晋洲府外,还有所谓的主人的,南阁看似没事,但在楚殊的交谈中我看得出来,他也在忌讳天界,其实天帝一直对北凫和南阁,都有准备,你相信吗?”
白黎点头,“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奇怪。天帝对北凫迟迟不动手,必定有幺蛾子。”
“就怕出手就是个大招,北凫措不及防,”在凤凉城回来之后,她左思右想,终究是看清了几分利弊,“北凫最是孤立,所以也不能和晋洲府硬碰硬。”
“话是如此,”白黎寻思着,“但你让左丘明进去搜查,对你能有什么好处,反而更像是和晋洲府示好,怕了他们。”
弓葵转眸看着她问道,“左丘明心高气傲,他要是在北凫吃了亏,你猜他会不会去找天帝,谈及北凫的事?”
“应该会。”白黎点头,“可那又怎样,他肯定不止一次和天帝控诉北凫了。”
“这次不一样,他丢的是儿子,”以前左丘明控诉再多次北凫,也是他人的事,和左丘明自己并没有太多关联,因为那只是他的职责所在,这次是左丘明的至亲骨肉,
“他在北凫吃亏,一心就认定北凫内有人偷了他儿子,又没有证据,换做是谁,都会恼羞成怒,他一定会去天帝那想办法,但…”
白黎抢过话,“但天帝对北凫一直都不动手,也不会因为左丘明丢了儿子而对北凫下手。”
因为收回北凫事关重大,天帝就算早有预谋,也得慢慢来,所以左丘明在天帝那的控诉,依然没用。
弓葵心思沉稳,点头道:“他丢了儿子,而天帝却置之不理,他除了嫉恨北凫之外,和天界这层芥蒂,是有了。”
晋洲府为天界尽忠职守,丝毫不敢怠慢,然而人非圣贤,遇到自己身上的事时,人总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她确信,左丘明也不会是例外。
白黎暗笑,“这就是你说的拖延时间,其实是想挑拨左丘明和天界的信任而已,你确定能成?”
“事事皆有变故,我不确定,但我只要晋洲府,天界,南阁不会拧在一起就行,那样就不会发生北凫彻底孤立的局面,”弓葵抬眸,
“不过,就算不成,有了今日这件事,适当的时机下,北凫想添把火真的太容易了。”
白黎思忖片刻,隐隐之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