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区别。
非要说的话,就是你这会儿实在太吵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惊讶还是别的什么,总之顾铭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压根儿没意识到要压低嗓音,于是那些话就一字不落地透过江时熠的手机,一点一点儿地钻进了沈星眠的耳朵里。
几乎是同时,江时熠就能感觉到沈星眠的呼吸有点儿不对劲儿了。
一下一下,颇为急促。
于是江时熠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用余光朝顾铭那边瞥了过去,随即那说话的语调哪里还有刚才在哄沈星眠那会儿的耐性和温柔?
有的不过是明显的不耐烦和嫌弃:“啧,我原本寻思着是没什么区别的,但是,”顿了顿,江时熠眯起眼,隔着一点视线跟顾铭对视:“你吵着我眼睛了,而且,你说话就说话,不能小点儿声?你刚才说的话小朋友都听见了,不说别的,这会儿肯定是又害羞了的,你又不能帮我哄,一天天的就知道瞎起哄,你很闲吗?很闲不知道要给自己加训吗?”
顾铭:“……”
不,不是,这哪跟哪啊?
他丫的不过就是一两句话的事情,怎么还被江时熠怼了他一大堆呢?
就离谱好吧?
眨眨眼,顾铭一方面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儿委屈,可另一方面,一个念头也确实在疯狂地叫嚣——小铭啊,你丫的都跟嫂子差距这么大了,你还有脸在这儿玩呢?训练啊!愣不能真让嫂子又打突击又当辅助地拖你走吧?要是真这样的话,要你何用啊?
撇撇嘴,这个念头叫嚣过后,顾铭立刻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双排,您别骂了成吗?”
是挺不乐意,但说过后,顾铭就真的转过了身,只是还没伸手去拿耳机。
电话那边的沈星眠等不及,估摸是听见了江时熠的那句‘你又不能帮我哄’,一瞬间,她的呼吸别说局促,都能赶上在喘了。
但饶是这样,在顾铭那边没动静了之后,她还是试探性地喊了江时熠一声:“熠哥?”
“嗯,我在呢。”
江时熠一边说着,一边挪了挪椅子,就在他觉得挪动得差不多以后,正想着要怎么去哄小朋友的时候,就听见沈星眠用虽然很轻,还有点儿磕磕巴巴的声调企图开口,但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江时熠觉得她实在可爱——
沈星眠:“熠哥,我,我很乖的,不用……你哄。”
天地良心,话说到最后的时候,沈星眠的声音可以说是已经轻到几乎让人听不见了。
轻飘飘的,几乎是连风都觉得难以捕捉的程度。
却将江时熠震得大脑宕机了一下,但过后,一股肆意又汹涌的念头瞬间朝他席卷,克制不住,也不想去克制。
几乎是下意识的,江时熠勾起了唇角,说话是声音语调哪里还有在对待顾铭时的不耐烦?
他像是倾尽了全数的温柔,轻叹了一声:“嗯?小糖糖,这么乖呢?竟然不用熠哥哄了吗?可是小朋友,”
眯起眼,坏意在心里荡过:“你不需要,可我需要啊,糖糖,我需要你哄我。”
讲道理,她现在虽然脑子挺混乱的,但至少还没有到混沌到不行,任江时熠说什么就是什么,迷迷糊糊应下来的程度。
闻言,她先是恍惚了一下,随即就在江时熠那似有若无的轻笑声下,嗓眼小心翼翼地在喉间滑了滑。
没别的意思,单纯是因为实在有点儿紧张,喉咙很干,很涩。
她甚至已经有些不自然地伸手拿过桌上的水杯,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后,才惊觉自己拿的是齐稚余的杯子。
好半响,她回过神,也放弃了挣扎:“哄你,什么?”
她已经知道是陷阱了,知道这是江时熠设下的一个局,可没办法,她纵使知道,仅凭着她喜欢江时熠这件事,她想宠着他这件事儿,她就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往里跳。
只为了合他的意。
在那句话说出口后,她明显感觉到江时熠的呼吸变得有些不平稳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沈星眠忙闭上眼,等她再次睁开时,江时熠的声音便如泉般缓缓涌来。
很清冽,明明字句很慢,却又像极了洪水猛兽:“小朋友,这才多久呀,你难道又忘了?你这记性,别是真的跟金鱼有得比了,”
轻叹一声,明明是在抱怨,却又莫名宠溺的:“糖糖,我刚才说了呀,我为了你的朋友……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为了给你安慰朋友的时间,我忍了很久,从看见你背影走进宿舍那一刻就开始忍了,”
几乎是相似的话,江时熠重复着,沉默了一下:“我要你补偿我,还是没得商量的那种。”
哪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江时熠那一句根本就是多余的。
……毕竟无论他说不说,只要他一句话,沈星眠哪怕再害羞,也会豁出去,只为了他能够得到满足,至少会让他挺满意。
半响,沈星眠张口:“……嗯,可,可以补偿你的。”
要死了。
真的,但凡这小朋友不至于服软到这种程度,他真的也不至于这样欺负她——不管,就是她惯的。
就是这小朋友纵容他的。
那既然是纵容,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