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形成一层保护罩,替沉清殊消除了大半的威压,同时,也飞速地消耗沉清殊丹田内的灵力。
大殿笼罩在一片火光之下,温度勐然升高。
看见业火的瞬间,华尚终于明白,为什么沉清殊能够在分神的威压下支撑这么久了。
这黄毛丫头的气运还真是滔天。
华尚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下一片火红,眼看香便要燃尽,他眼中盛满了不甘。
居然让她就这样全身而退了。
就在桌上的香仅差一点便要马上燃尽之际,威压蓦地全数褪去,没有任何征兆,华尚童孔一缩,身体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压力徒然消散,沉清殊身上的业火也随之钻入体内。
皮肤彷佛撕裂一般的疼痛,不知所以的沉清殊以为是香燃尽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结果她抬头一看,香还剩下那么一丢丢。
莫非是华尚良心发现了?
沉清殊才刚这么想,一道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眼前。
就那么巧,撞见来者的瞬间,鲜血从沉清殊的鼻腔流淌而出。
别误会,不是因为其他少儿不宜的事情,更不是因为上火。
是沉清殊的身体被先前的华尚震伤了,不仅鼻腔,喉间也涌上了一口腥甜,若非顾及在场的人,沉清殊真要忍不住吐血了。
生生咽下老血,沉清殊跪坐在地,老眼昏花,耳朵一阵轰鸣,她掐着手心,强忍着昏厥的冲动,试图从地上站起来。
身后在这时搭上一双手,一股清凉注入身体,迅速平息她身体撕裂般的疼痛。
沉清殊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晰。
后退两步的华尚脸色微变,“君真人。”
帮沉清殊平复体内躁动的气息,君行止这才抬眼看向华尚,眸光冰冷,“这是在做什么?”
拧着眉,沉清殊从地上起身,拿出一枚丹药服下。
幸亏她有先见之明,在闭关之时先炼制了一炉九转金丹。
华尚早先便料到君行止会赶来,只不过没想到他来得这样快。
上临宗许多大小事都归执法堂管理,对门下弟子,君行止自然多几分爱护,何况他与沉千秋关系一向要好,出现维护沉清殊,倒也正常不过。
华尚到底不敢像对南宫羊一般对待君行止,“这你得问她,是她非要替那孽障受过的。”
“代人受过,我上临何时有这样的规矩了?”
君行止一身白衣,长身玉立,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无比冰冷,眉宇间的强势让人气势不由弱上三分。
华尚一下噎住。
他声音宛若山间滴落的泉水,“华长老先前说不能坏了规矩,是以按规矩重重处罚了谢浔,如今华长老明知故犯,该当如何?”
君行止突然发难,且这样不给他面子,还是当着沉清殊的面,这让华尚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半天说不出话来。
“华长老身为长辈,德高望重,更应该以身作则。”
君行止这是要逼华尚说出对自己的惩罚。
先前谢浔一事触犯了门规,华尚以辈分压人,一口一个门规,要处决谢浔,君行止身为执法堂首座,自然不好言语,便只好按门规处理。
负伤的沉清殊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她看着桌上那几乎燃尽的香,不知道该不该感慨一下君首座威武霸气。
轻叹一口气,沉清殊:“所以能够放了我师弟吗?”
别的事,沉清殊一概不关心。
什么处罚,还真能打断华尚两条腿,亦或者受一遍她受过的苦吗?
毫无疑问,不能,只会是一切不痛不痒的处罚,最多失点脸面罢了。
所以沉清殊一点不感兴趣。
……
只有自己强大,才能得到足够的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