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一命呜呼这样大的事情,并不是李老汉等人平静客观地传过来的。
这时候李福月才出月子不久,因为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和休养,她的状态已经恢复到了生育前,只是母爱泛滥,暂时不在外面奔波做生意,成天在家逗宝宝们开心。
因而郑氏手里握着一根带着荆棘的棍子,猩红着一双眼睛冲到李家时,李福月正抱着睡不着的佑夕在院子里慢慢转悠着,哼着轻柔的歌,试图哄这个活泼过头的小朋友睡觉。
郑氏一脚将门给踹开,一见到李福月,眼中的恨意更甚:“李福月,你去死吧!”
说着,就挥着那根荆棘朝李福月打过来。
李福月几乎是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佑夕,转身用后背护着怀里幼小的婴儿。
意料中的痛楚没有传来,李福月回头看过去,周渡生将荆棘死死地拽住了,尖锐的硬刺扎到他的手心,殷红的血顺着荆棘往下流。
周渡生没有松手,反倒是用力一扯,血流的更厉害,而郑氏哪有这样大的力气,荆条被周渡生扯了过去,肚子上还挨了周渡生一脚。
周渡生这一脚踹的完全没有留情面,毫不夸张的说,郑氏当即飞出去了,撞在了院角落的柴火堆上才停下来。
佑夕被这动静吓得嚎啕大哭起来,李福月连忙哄她,二房其余人也都赶到了院子里来。
周渡生没管在地上直哼哼的郑氏,急匆匆地走到李福月面前来:“夫人,可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受伤?”
李福月哄着孩子,闻言摇了摇头:“我没有受伤,顶多只是被吓了一跳,你才是,怎么流这么多血……”
“不碍事,只是皮外伤而已。”
“出这么多血,怎么可能只是皮外伤?”李福月看着都觉得疼,“大姐,你去看看陈清大哥有没有空吧,这伤口看着狰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包扎妥当。”基础的包扎她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伤痕太严重,李福月怕自己给搞岔了,这会儿陈清应该在这附近的山头采药。
李芽月点点头:“我现在就去找他。”出门前,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院落里紧张的情形。
李福月将佑夕给李苗月抱着,自己先给周渡生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随后双手抱胸看着郑氏:“现在可以说说了吧?到底在发什么疯?”
郑氏估计是被踹的不轻,整个人脸色都白了一层,这时候,李老汉梁氏宋氏一众人满头大汗地涌进了院落,刘氏和李山跟在后头,也是气喘吁吁的模样。
李苗月皱着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李山看着众人,叹了口气:“苗丫,你三叔走了。”
走了?
走了!
院落里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李山说的走,绝对不是离家出走的走。
李树还有些懵,不敢相信地和于氏面面相觑:“三弟没了?怎么会呢,前几天不是还在说三弟的病情有了好转吗?”
原本瘫坐在地上,死人一般的郑氏,听到了李树的话后,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李福月,如果眼神能杀人,李福月估计已经被郑氏弄死好几次了。
周渡生看不惯这样的眼神,往旁边一移,就将李福月的身影挡住了。
郑氏突然笑了起来,那猖狂的笑声远远的传出李家院子,将走在李家院落周围的路人都引过来看戏了。
“什么声音,大白天的听着都挺渗人。”
“好像是从李家的院子里传出来的!”
“走,咱看看去。”
郑氏已经开始控诉李福月了:“好歹毒的人,端着神仙菩萨普度众生的架子,结果却这么歹毒狠辣!竟然害我儿性命啊!我的儿子啊,你竟然死在这毒妇的手里,儿啊,娘为你叫屈啊!”
围观的路人跟打鸡血似的。
“什么什么?还有血案!”
“天啊,这可不得了啊。”
“看那婆子那模样哟,一个字,惨呐!我看这事准是真的!这可是得报官,让县太爷来审才行!”
“血案可不能随便盖在人头上啊,咱再看看情况。”
李树看着李山:“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都在说三弟的病快好了吗?”
李山又叹气,愁眉苦脸的:“本来看着是要好了啊,结果今天早上,三弟突然间上吐下泻的,吃进去的药全都吐出来了,后来才想起来要叫大夫,结果还没有派出人去找陈大夫,人就已经没了。”
李树和于氏都是震惊,一时间双双失语,他们和三房是不对付,但是也不是那种对方死了自己都毫不在意的仇怨,李福月则是要思路清晰很多,她从周渡生身后站出来,直面郑氏怨毒的眼神:“大伯,你展开说说,什么叫做,后来才想起来要叫大夫?”
李山的表情有些微妙,准确来说,不只是李山,李老汉和郑氏的表情也跟着变了,李山最终还是说了:“一开始,是娘说不用找大夫,说是福月你准备的药有问题。”其实郑氏的原话要难听很多,李山都是经过了删减的。
郑氏就跟一只暴怒的老虎一般朝李山扑过来,尖锐的指甲往他脸上挠:“你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说我宝贝儿子没了,还是我的问题了?”
李山又不敢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