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只道英妃惯是个会装模做样的,谁知道这德贵人装模做样的本事更高,她竟是一句都没讨到好。
陪着太皇太后娘娘在慈宁宫用了午膳,又稍坐了一会子,众人便各回各宫了,玉琭趁着散场,还给后宫众人撒了帖子去,邀众人明日去永和宫热闹热闹。
初见德贵人手段,众人皆不敢大意,无不应的,唯荣贵人一脸的如丧考妣地接了帖子,同德贵人的笑意盈盈鲜明对比。
“荣姐姐,妹妹明儿在永和宫等您。”
荣贵人正要走,得这么一句险些没腿软晕过去,她真真是怕了德贵人这张嘴,先前纠缠了那么会子,她眼下脑子还糊着呢,几乎想不起来自个儿是怎么对答的,能记起来的只德贵人那翻来覆去的几句。
玉琭见状,心头高兴得不得了,也不跟人多说什么,亦不结伴儿,直接带着花月莺时便会永和宫去,少不得再同跟前儿的奴才们演一遍,着实叫她也笑得厉害。
“寻常哀家便觉得玉琭古灵精怪得可爱,谁道平日里的逗趣竟还是守着的,今儿可是将荣贵人气得不轻,若是寻常谁在哀家跟前儿起争执,哀家定然是要生气的,可今儿却只是忍俊不禁。”
“如此,皇帝你也总该对玉琭放心些了,你先前日日惦记、偏爱着人,心都要放在永和宫了。”
康熙爷没急着走,且留下来好好同皇玛玛说说话,见皇玛玛又说起叫她收心的事儿,康熙爷可不肯干了。他眼下已是够冷着玉琭了,再冷着且不说玉琭,他自个儿都要受不住。
“皇玛玛,孙儿日日寅时起身,三更才歇,若无玉琭添趣只怕这日子都不知要怎么过了。”
“虽说今儿瞧着是玉琭占了上风,可您也瞧了出来,玉琭只是胡搅蛮缠罢了,嘴皮子也不算很利索的,也是因咱们在此处,荣贵人不敢撕破脸,这才叫咱们看了场笑话。”
“若是私下里,玉琭年纪小亦无什么手段可言,可是要吃亏的,且不说孙儿多在乎宠爱玉琭,只凭她是您的开心果儿,孙儿便得多护着她些,叫您时常开怀,今儿也得亏玉琭插科打诨的,这才没坏了您过节的高兴不是?”
太皇太后笑得无奈,若说嘴皮子上的工夫,康熙爷才是那个厉害的呢,说这一番话竟不住叫她怎么反驳,只得拍了拍康熙爷的手背,随了人的意了。
“好好好,皇帝显我这老婆子嘴碎,以后皇玛玛不说你了便是,你好好同德贵人好吧,她是你的开心果才对。”
太皇太后佯装恼怒打趣几句康熙爷怎能听不出,这会子也只管揽着皇玛玛的胳膊,还像是小时候一般倚着人撒娇。
“皇玛玛、皇玛玛,孙儿离不开您呢,您别不说孙儿啊,孙儿想听您点提孙儿一辈子的、、、、、、、”
太皇太后笑着推了推康熙爷,只嫌人那么大个儿不知跟谁学来的腻乎,既好笑又惹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然祖孙俩从前这样亲近的时候是极少的,以前多是规矩大于情感,好似自有了玉琭,他们祖孙俩的关切便亲近了许多,太皇太后感慨又珍惜,便是嫌康熙爷腻歪也不舍得推开人了。
下午小歇了一会子,康熙爷夜里到底还是翻了玉琭的牌子,不过今儿他没往永和宫去,还是派了轿子去永和宫请人,今儿过节不想动了,便叫玉琭也迁就他一回。
先前玉琭牌子挂红,两个人虽是没少见面,但亲近不得,康熙爷原还想拉着玉琭好好说会儿话再吹了灯亲近去。
谁道也不知是他先前小酌了两杯有些微醺还是怎得,只觉得玉琭一来,烛火灿灿,叫她通身都是朦朦胧胧的,皮肤玉似的莹润白皙,越看越是移不开眼睛。
康熙爷拉着玉琭歪在榻上,好似抚什么宝贝似的捧着玉琭的小脸儿:“你可知后宫里有些人怎么私下里称呼你的?”
“臣妾不知。”
玉琭笑着摇摇头,她并非不知,无非就两个,一个贱婢一个妖精,且都是含着蔑的,她哪个也不愿意提,也不知康熙爷为何突然说起来这个。
康熙爷笑笑,轻轻刮了刮玉琭的鼻尖儿,才不信这小丫头不知道呢,想来只是怕坏了兴致,这才不愿提的,不过这两个称呼里,康熙爷只觉得有一个却是没说错的。
“她们提起你,总用永和宫的那隔小妖精指代呢,朕原听着也不高兴,可今儿再看你只觉得说得不假,朕怎么一见你就像是丢了魂儿似的晕乎,你若不是妖精,有怎么勾得朕至此。”
玉琭伏在康熙爷怀中咯咯地笑,这会子也不嫌那妖精难听了,撑着胳膊凑过去亲亲康熙爷的嘴角儿,玉琭娇嗔着着。
“臣妾要真是个妖精,定然日日夜夜缠着您,才不像如今似的还得忍耐几日才可见您一面,饱尝了相思苦,您是吃醉酒了,便是今儿不是臣妾来,您看梁公公想来也是这般。”
康熙爷笑得厉害,他要看梁九功看出感觉来了只怕要自戳双目了,再者他也没喝多,清醒着呢。
“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只看着你朕便醉得一塌糊涂了。”
康熙爷有些蠢蠢欲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