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年代,女子为丈夫纳妾原就是分内之事,更不要说,这个女子还怀了楚修的骨肉。
“不过是个妾室而已,谢娘子贤良淑德,善解人意,一定会同意,你怀了孕,还是不要一直跪着的好。”
人群中有一妇人似有些不忍心的说道。
立即便有看不惯谢春晓和离还如此好命的妇人连连附和。
“谢娘子,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你就快些答应吧。”
“是呀,你一个贰嫁之身,楚将军能娶你,你便该感恩戴德,既有人怀了楚将军的孩子,你不说将人给供着,也该欢天喜地的将人给收入房中。”
“将她腹中孩子视如己出,方是贤妻所为。”
仿若谢春晓不将人给收入房中,就是不守妇道一般。
谢春晓微微蹙眉。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大着肚子的谢清瑶尽数收入眼底。
她唇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虽然谢侯府与她闹掰了,但今日是侯府的大喜之日,她带了礼物上门,侯府总也不能将她给打出去。
妇人是她带进谢侯府的。
早在一个月前,大着肚子的妇人主动找到寒王府的门上,声声恳求让她帮她。
她瞧这妇人略有几分异域风情,便想着这人莫不是北汉之人。
于是旁敲侧击,方才知道这人乃是楚修的俘虏。
军营里宠幸女俘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这个女俘虏细看还有几分美艳。
谢清瑶当即有些嫉妒,毕竟她都没得到楚修,但这个番邦异域女子却怀了楚修的孩子。
但谢清瑶当即想到,可以利用这个女子给谢春晓添堵。
虽然她不喜任何和楚修有过故事的女人,但她最不喜欢的还是谢春晓。
倘若能给谢春晓添堵,她乐意之至。
妇人老实交代,她只想让谢侯府给她和孩子一个名分,但屡次登门,都被谢侯府给拦在门外。
楚将军出行身边都有亲兵,她靠近不了。
听闻寒王妃心地善良,特来求助。
谢清瑶也没有立即便信了她,遂使人查了一番,方知她确实曾欲进侯府,但被侯府的门房直接给挡了回去。
她也确实是从南疆而来。
谢清瑶心思微动。
在夺储之争的关键时候,她其实并不想给寒王添堵。
但倘若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个女子送到谢春晓的门前,她也是愿意一试的。
尤其在听闻谢春晓因甄宝珠之功被封了一品诰命之后,这种心思越发强烈。
她不能让谢春晓安生。
这个女子乃是从南疆而来,众人应该不会想到她的身上。
她了解谢春晓,虽然中间有着四年的空白,但谢春晓嫁给甄大志那四年里发生的所有事,她事后一一调查过。
甄大志有外室时,谢春晓虽然气极,但还是将人领进了家中,等到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如今想来也不外如是。
即便谢春晓不想将人给留下来,舆论也会逼着她将人给留下来。
自然,若是谢春晓再清高一些,冲动之下悔婚也是情理之中。
那样谢春晓和楚修就不能在一起。
诚然,若是谢春晓接纳了这个女子,将这个女子扶为妾室,又有庶长子在前,谢春晓的婚后生活,一定是一团糟。
她等着看谢春晓熬成糟老婆子的那一天,一定很好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谢春晓的身上,没人注意到谢清瑶。
谢春晓和楚修同样不知道这一切。
“我们谢家是清白人家,这女子身份不明,若是贸然抬入房中,那我们谢家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谢春晓盘算着且先将众人给敷衍过去,至于这个女子,等容后再查明底细。
这时楚修站了出来。
他一身大红色的喜袍,高大的身躯将谢春晓给挡在身上,面容宛若神邸。
“她是北疆的俘虏,本将军没碰过她,她腹中的孩子更与本将军无关,本将军此生只会有阿晓一个女人。”
楚修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器宇轩昂,一身义正言辞,无由的便让人想要相信他的话。
那妇人不甘心,从怀中掏出一把白玉葫芦。
“那日楚将军醉酒,不记得也是有的。”
她将白玉葫芦给高高举起,“这是楚将军父母临死前留给他的物件,你们谢家人应该认得。”
“楚将军的大腿上有一颗痣,这点应该也做不得假,若非我与他有过肌肤之亲,又怎会知晓。”
谢春晓眉头蹙的更紧。
楚修大腿上确实有一颗痣,是从小便有的。
诚然,这一点也不是秘密,整个谢家的人都知道。
但谁没事会将这种事情告诉给一个素昧平生的人。
楚修再度出口:“我戍守边疆,责任重大,在北疆不曾饮过酒。”
他是主将,主将若是酗酒,后果有多严重,他比谁都清楚。
妇人泪光顿现,“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妇人家,即便是成了你的俘虏,也万没有自污清白的道理,你若没做,我怎么会有孩子。”
楚修道:“本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