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老妇人见夫妻俩实在可怜,回家拿了两个粗面馒头塞到了胡氏的手里。
衣衫破烂的夫妻二人,在牢狱里吃了很久的粗糠烂菜,见到这两个馒头眼睛都发光了。
两个人靠在墙边吃了起来,真是活脱脱的与路边乞丐无异。
白会会也知道关于曹家夫妻俩被抓的事情,只是苦于没有十足的证据,那个丫鬟又落水而死,死无对证,就算她爹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给二人定罪,能关到现在已是极限。
没了曹福和胡氏的阻拦,张全等人继续动工。
亲眼看着自己家的门被拆了,墙院被推倒,夫妻两人心痛不已。胡氏嘴里的馒头还没咽下,张着嘴巴无声哭喊。
曹福更是捶胸顿足,那可是他们曹家的祖产,他的父亲曾经也是六品京官。他的妹妹还嫁到了诚意伯府,成了诚意伯府的夫人。
一年多前自家还是吃穿不愁,女儿曹忻更是差点成为诚意伯独子林伟杰的正妻。
现在呢!院墙被人推了,一双儿女不知所踪,自己究竟是得罪了何方神圣,才落得如此下场?
叶柔嘉盯着不远处的夫妻二人,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不在京城,倒是将这家人给忽略了。
之前不想被机警的曹金发现,从而暴露了自己。现在是时候找周围的街坊邻居好好打听打听了。
叶柔嘉环视四周,看到松月正和一个老妇人在聊天,老妇人似乎特别喜欢松月,和她聊得正起劲。
“大闺女,我跟你说啊,他家一年多前可是咱们胡同里最富的人家,谁也得罪不起!自打……”老妇人神神秘秘,低声和松月说着。
“哦哦,原来是这样,那他们家到底都做了什么恶事?”松月低声询问。
“哎呀,这里面弯弯绕绕可多了,他家在去年林府出事的时候,就将闺女偷偷摸摸接回来了,生怕牵连到自家。和她闺女一起回来的还有个丫鬟,我倒是见了一眼,谁知道没过多久就死在了城外的河里!”
“大娘,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就死了?”松月瞪大眼睛问道,将袖子里的一把葡萄干塞到老妇人的手里。
老妇人接过葡萄干,笑得脸都皱在一起,她将葡萄干小心地揣进口袋。
她警惕地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道,“老婆子年纪虽然大了,但是这心跟明镜似的,那个丫鬟死了八成和他们家脱不开关系!”
松月倒吸一口气,拉着老妇人问道:“大娘,您有没有跟府衙的官差说这事啊?”
老妇人看了松月一眼:“大闺女,不管闲事才能活得长久!”
“您说的对!大娘,平白无故谁愿意和府衙打交道,都是街坊邻里,您心善也不想得罪人!”
听到松月如此善解人意,老妇人越发喜爱这个圆圆脸的姑娘,拉着松月的手说道:“大闺女真是可心人儿,不知道有没有婚配?我家里有个……”
“大娘,我年纪还小呢!”松月忙拒绝。
老妇人见松月说到婚事,没有一丝的羞赧,在心里摇摇头,这孩子定是还没开窍。
“他们家的孩子您认识不?”松月又从袖子里摸出两块糖,放进老妇人的手里。
老妇人更是喜笑颜开,从家里端来两个小板凳,放在了树荫下:“都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怎么会不认识?”
松月顺势坐了下来,亲昵地拉着老妇人说道:“那您跟我说说吧!”
“大的是个闺女,叫曹忻,小脸尖尖的,长得不如你好看,前些年她娘日日在我们面前炫耀,她闺女以后是要嫁进伯府当夫人的。”
“小的是个胖墩墩的男娃,叫曹金,我们街坊邻居都说是吞金兽转世,那张嘴可能吃了,一条街上也没有比他更胖的……”
太阳渐渐升高,炙烤着大地,站在胡同里围观的人都渐渐散去,还有的想要去小铺子里买杯凉饮,解渴消暑。
谁知道小铺子到了这个时辰还没开门,而店铺的门上挂着“休店”的木牌子。
阿胜从店里出来,跟伙计交代了几句,就朝着胡同里走去。
“几位小哥,这天气太热了,莫要在这里站着,我已经熬好了酸梅饮,去铺子那边坐坐吧!”阿胜对女孩子说道。
白会会鼻尖也出了细汗,这边也没有坐下来休息的地方,她倒是无所谓,就怕把叶柔嘉和叶和嘉热坏了,就拉着两人去了凉饮铺子。
正在熬绿豆汤的伙计看到几人,才知道阿胜的用意。
叶和嘉拿帕子扇着风,装作无意说道:“这样的天气,光是站在日头底下都热得头昏脑涨,不知道那些做事的人,会不会中暑气……”
白会会心中一惊,在黑风山的时候,她可是亲眼看到中暑之人,好不容易才救了回来。
“掌柜!今日多熬些绿豆汤!”白会会让丫鬟安安掏出一锭银子,对阿胜说道。
阿胜看了一眼两个东家,见她们没有出声阻止,就乐呵呵地接下银子。
张全等人忙得热火朝天,将院墙推倒后,又把能用的砖头整整齐齐地摞起来,能用的木料也堆放在一边。
王婶子带几个妇人,将曹家的屋子里的杂物全都清扫得干干净净,院子里长出来的草也被连根拔起。
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