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曹婉儿准时出现在了伤寒关军营,她独自一人拿着包裹候在军营外的一颗松树下,周围再无旁人伺候。
贺兰明见状上前打算接过曹婉儿的包裹,不想对方却将包裹搂的更紧,撅着小嘴道:“阿爹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能给明歌将军添麻烦。”
贺兰明不禁笑问道:“你阿爹就没有交代一些其他事?”
曹婉儿听罢,低头思索一番,抬头道:“阿爹说要听明歌将军的话,将军怎么安排婉儿怎么做,不得有怨言。从今日起婉儿就是将军的徒弟,是将军的侍卫!”
此话一出,贺兰明心中不禁有一丝自己给自己挖了坑的感觉,曹婉儿一番话倒是让她不好收场。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如此状况之下,收一个如此这般的徒弟,不禁倒有些犯难,道:“婉儿,你阿姐让你学的那些你难道就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吗?这军营里风餐露宿又累又辛苦,你一个女娃娃不一定能扛下来。”
曹婉儿噘着嘴道:“我才不感兴趣呢,成日里就只能绣花看孩子,一点意思也没有。”
贺兰明闻言扶额叹气,看来这个曹婉儿真如曹正所说,不是他和曹臻儿能管得住的。既然来了军营又是徒弟,那么徒弟该怎么带来着?她得好好回忆一下严克当初是怎么带他们的,还有邱林和楠语,这些都是师父,但性格迥异所教方式也不同,想到这里,她心头不禁又长长叹了口气,看来除了武艺之外,她还得拿出前一世当教导员的气势,好好琢磨琢磨怎么给一个小丫头进行思想道德以及爱国主义教育。
曹婉儿倒是心无旁骛,自来了军营便一句抱怨都没有,贺兰明教她什么她便学什么。倒也聪明,教授的东西基本上学一两次便可以自行融会贯通,让贺兰明省了不少心,这样的聪慧的孩子如果放在之前的世界,只怕长大了也是个文武全才的女学霸。
一晃三月,入了秋。贺兰明已带着自己的前锋营回到了苍松岭军营换防。此次换防,留下的是她与曹正二人,曹文远则带着恒觉去了伤寒关。
这日,她刚练完兵,打算考校曹婉儿功夫,不想寒川匆匆前来,面色凝重。贺兰明心知该是那细作有了眉目,不想寒川张口所言却惊了他们所有人。
宣阳王妃今日清晨带着夜庭洛在花园散步,不想突然冲出来一只黄鼠狼,朝着夜庭洛扑去,曹臻儿为护儿子,被黄鼠狼咬伤了腿。如今王府里已然查明那黄鼠狼是郑妃故意捕来谋害世子所用。
曹正遇事再平静,但事关自己的女儿和外孙时终也是坐不住,挥马便要带兵回津梁。
贺兰明想起当日与寒川所见,总觉得事有蹊跷,便劝阻曹正道:“曹帅,若此刻带兵回津梁,有心人定然会察觉出什么。此时不易动静太大,先带几个亲信回去查探清楚,若是事关鄞州,咱们到时再行商议。”
曹正不由长出一口气,道:“也罢,你随我一同去,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婉儿。”
贺兰明等人回到津梁刚过傍晚,王府里因此事众人都已是心事重重鸦雀无声。
寒川领着曹正和贺兰明一路赶到曹臻儿所在文澜苑中,只见夜君泽正满脸怒意的训斥着今晨随侍的仆从。
贺兰明微微挑眉看着夜君泽的表情,心中不禁赞叹夜君泽的演技这三个月可真是突飞猛进。
此刻夜君泽已看到曹正和贺兰明前来,不再训斥,转而走向他们简单行礼后,道:“岳父大人,小婿未能照看好臻儿和洛儿,还请岳父责罚。”
曹正担心的望向房门口,随后道:“此事怎能怪罪王爷,如今臻儿如何,末将想要去看一看。”
夜君泽满面愁容道:“郎中正在诊治,已敷了药,岳父若是不放心,不如让贺兰明代为探望。”
曹正闻言一怔,微微露出一抹疑惑表情,可想了想朝着贺兰明挥手道:“明歌,你替我去看一看,王府规矩不能破。”
贺兰明闻言忙躬身行礼,入了房。
屋内,除了一直伺候在曹臻儿左右的陈嬷嬷外,只剩下一个正在写药方的医女。床上,曹臻儿正闭目养神。
陈嬷嬷见贺兰明前来,忙迎上前来道:“见过将军。”
贺兰明道:“曹帅不放心王妃,特意让我前来代为探望。此刻曹帅就在屋外等候,陈嬷嬷还请出去给曹帅安个心,我与王妃说几句话就出来。”
陈嬷嬷不由望向曹臻儿面露担心,贺兰明微笑着轻轻拍了拍陈嬷嬷的臂膀,递过去一个眼神,道:“嬷嬷尽管去就是了。”
陈嬷嬷见贺兰明如此,便躬身退出了房间顺带着带走了还在写药方的医女。
一时间房内便只剩下贺兰明和曹臻儿两人。她缓缓走到床边,行礼道:“末将见过王妃。”
曹臻儿闻言睁开双眼,慢悠悠起身,半坐在床前看着贺兰明,道:“将军好计策,竟然连我都要跟着唱这一出戏。”
贺兰明淡笑道:“难道王妃不是自愿吗?”
曹臻儿幽幽叹气道:“你可知今晨多凶险么,那黄鼠狼若是再近半寸,可是真的会咬在本宫腿上。若不是暗卫将那畜生一箭射死,本妃这条腿可就要废了。”
贺兰明道:“辛苦王妃扮这一场戏,这之后还请王妃多担待。只要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