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步,沈姝突然停了下来,“碧落还在你母亲的院子里……”
谢珩点头,“无事,我让吟风将她带回来,我们去马车上等她。”
说完他回头看了一眼吟风,吟风明白,转身折回朝华长公主的院子方向。
谢珩则拉着人往外走。
才走没多远,两人迎面就碰到了刚从宫里出来的谢国公,沈姝急忙从谢珩手里抽出手。
谢国公打量两人的神色,见自己儿子坦然自若,小姑娘面红耳赤,心如明镜,简单打了个招呼就笑呵呵的走了。
错身之时,谢珩同谢国公低声道:“还望父亲帮儿子劝劝母亲。”
谢国公挑眉,他和朝华长公主同床共枕近二十年,心中自然知晓她的想法,他淡淡点头,往朝华长公主的院子去了。
进了院子,就见朝华长公主正喝安神汤,他笑呵呵地坐了过去,“夫人,我回来了。”
朝华长公主见他回来自然是喜的,刚刚心中的气消了不少,不过还是冷着脸道:“回来就回来,这副德行做什么。”
谢国公端过她手里的药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药吹了两口,递到她嘴边故作不知的问她,“怎么了,是谁又惹我的夫人生气了?”
朝华长公主喝完后,轻哼一声,嫌弃道:“还不是你那个好儿子,如今长大了,有自己想法了,都不听我这个当娘的话了。”
谢国公知她母子两个脾气都倔,猜到她们母子大概如何闹不愉快了,不禁垮下脸皱眉道:“这个孽子又惹夫人不痛快了?一会我让人请家法,好好教训教训这孽子!”
谢国公板着脸和笑着脸时,完全是两个人。现下他板着个脸,加上通身冷咧的气息,看着怪唬人的。
见丈夫这样由着自己,朝华公主心里更舒坦了些,心中又还怨着谢珩的忤逆不听话,又怕谢国公下手没个轻重,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冷声道:“这个孽子非要娶一个商人之女为妻,还威胁我若不同意他就继续同郑二来往,竟想让你娶帮他请旨赐婚,我看他是魔怔了!
家法倒不必,一会夫君让人安排他去你谢家的宗祠跪着吧,什么时候悔改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谢国公看着自己妻子还在气头上的模样,知他越劝她越气,不禁顺着她的话宠溺道:“好,都听夫人的。”
只怕是现在话说得多狠,晚点就有多心疼。
等谢珩从门外回来,谢国公直接让人将谢珩带去了谢家宗祠跪着。
一直到天黑时,朝华长公主坐不住了,不断派人去宗祠那边打探情况,人才进门,就急匆匆问道:“如何了,他可有认错了?”
李嬷嬷面露难色,小声道:“侯爷他还跪着,今日滴水未沾,看着情况不太好。”
朝华长公主心中痛惜,面上还是冷冷道:“我生养他容易吗?好不容易将他养这么大了,现在竟然为了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子和我这个亲娘闹,他喜欢跪,就让他继续跪着!”
李嬷嬷应是,正要退出去,朝华长公主又叫住了她,“给他送些吃食过去,说是你们国公爷送的。”
李嬷嬷心知自家公主心疼小侯爷,又拉不下脸面,她们做奴婢的也不好劝,只能依她说的去办了。
到了晚间,谢国公和朝华长公主快歇下时,朝华长公主又将李嬷嬷给唤了进来,“侯爷那边如何了?”
李嬷嬷满脸愁容,只叹气道:“公主,侯爷现在还在跪着,中途昏了几次,还是滴水未沾。”
朝华长公主心痛不已,她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个死倔的孩子,同她低头认个错都不会吗,非要拿自己的身子和她这个亲娘耗着!
谢国公见差不多到时机了,揽住朝华长公主的肩膀柔声安慰她:“明日宫中设了赏功宴,若是让这孩子浑身是伤的去,皇上问起来也不大好,不如让他明日参加完晚宴后再跪?”
朝华长公主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早说?可不能让别人笑话了。”
有了台阶下,朝华公主立即朝李嬷嬷吩咐道:“去和侯爷说,让他别跪了。”
李嬷嬷领了命匆匆出门。
谢国公将妻子揽进怀里轻声道:“明日宴会,珩儿让我为他和安平县君请旨赐婚,夫人怎么看?”
朝华长公主忿忿不平地扫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们父子两都商量好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谢国公笑容满脸,仍是温声哄她,“夫人是一家之主,自然是要夫人首肯之后我才敢呐。”
朝华长公主啐他,“我若是数名不同意,你明日就不为他请旨了?”
谢国公点头,缓缓道:“夫人不同意,我自然是不会开口。不过我估计子渊这孩子会自己同皇上请旨。”
“这沈姝究竟有哪里好,值得你们都认同?”朝华长公主不满得轻锤了谢国公肩膀两拳,非要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谢国公抓着她的手轻哄,慢慢的将沈姝这一路去军营,孤身带着吟风他们去金国将谢珩救回来的事挑了重点说了,又说她是如何在军营里帮他们识破了欲下毒之人的。
谢国公绘声绘色地讲完,朝华长公主听得入迷,说起沈姝眼神柔和了些,“看不出来,这小门小户的,倒养出个这么有胆识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