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男人的背影已经远离,大家才松了口气。
其他的服务员见到老板身上满是伤痕,便迅速去帮他处理伤口,没有人理会这个傻站着的林韵香,因为相比于老板的伤,她的只算小事罢了,可林韵香现在身体非常不舒适,她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只是堵着嘴低着头,不敢再有一丝微笑了。
“对不起,老板。”林韵香颤抖地深鞠个躬,再次站直时还差点摔了下去。老板愤怒又有些意外,只是稍微叹了口气,坐在凳子上,四五个店员都在他的身旁处理伤口:头、脸、手、脚,甚至涂满药水与医用白药粉,衣服还带有些血迹。地上只有破碎的玻璃与碗筷,还有些酒水,混乱不堪。
“闭门歇业两天吧。”老板无力地说着,但身旁的服务员却有些震惊。
“老板,这么说你是不是还要选择留着她,为什么?”一个女店员狠重语气质问着他,指着林韵香。
“对啊,没有一天是安详日子的!”又一个员工在旁补充道。
“你赶快滚吧,这个店根本不能欢迎你,你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灾难,这么些年,哪一次能缺少你?”经理臭骂着。
林韵香只是沮丧地低着头看着地上,什么也没说,谁也不敢看。
“你低什么头,你现在还有什么用?”厨师走了出来,指着她愤怒喊到。现场所有人都在指责林韵香,向老板抱怨,可只有老板什么都没有表态,因为他想留下一点人情,因为她在这工作了很多年,平时努力勤奋,不抱怨,比店里的任何员工都要干得好,长的漂亮大方,店内许多菜品还是由她调制配方的,还能和顾客聊天,这也帮他留下了许多常客。
最致命的是这时老板的儿子刚从门口外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爸,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微壮的儿子看着现场非常震惊,慌忙走到老板面前蹲了下来,这时他好像知道了什么,猛地转身冲着对林韵香说:
“是不是又是你,天哪,这都第几次了?”一下子走到她面前。
……
“你赶快给我滚,有你在的地方,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存活,你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你这么艰苦,嗯,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为了哪样,难道是为了那个长大成年了连个饭都不会煮家务都不会做只会在家里靠你养活的废物弟弟?”老板的儿子大概也是和林韵香的岁数差不多,身材中等,但是才刚当兵退伍不到一年,但是他的脾气依然是死性不改,当初是林韵香和老板目送他去当兵,又在门口等待其回来的一个大少爷,现在却忘了恩情回头骂着她。
然而这句话触碰了林韵香的底线。
“你为什么这么说啊,你说什么呢?”林韵香猛地抬起头看着老板儿子,被误解了一样问道。
“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弟弟,现在还有事情没有给他干,对吧?”老板的儿子轻轻嘲笑道,亲自手指着她的脸。
“够了,你在吓起什么风浪,真的是,丢完了我的脸,该在的时候却不在,你呢,你刚刚去了哪,你又能保护谁?”老板大声吼地指责着他儿子。
“唉爸我刚刚就是没有回来啊,你到底帮着谁啊?”
林韵香一下子如万针穿肠一般难受,她非常地难过,她也不敢发什么脾气了,一下子压住了她的怒火,只是留下了几滴眼泪,心里不断指责着自己的无能。
“我…走吧,不让你们添麻烦了…”林韵香现在难过到边打嗝边说话,用力吸允着鼻子,不停地在抽泣,想哭出声但又忍住不哭出来,眼睫毛已经湿了一大片。
“不能啊,小林,他们都只是开玩笑,啊,没事啦过了就好了,千万不要走啊。”老板试图挽留她,但林韵香自己明白,这么些年,自己的确给了餐厅造了不断的麻烦,她是要离开了,她非常感激老板这么些年收留她的大恩大德,但她又不敢表达出来,如果一下子说出来,也只有挨骂的份,只怪自己的人缘也没有那么好,没有什么人想与她为友。
林韵香轻轻擦去了眼睛的泪水,艰难地弯下来了腰,忍着疼痛,捡着地上一片一片的锋利碎片,一言不发,闷着的嘴脸只是轻微转向了微笑,痛苦的微笑,不断传出抽泣声。
老板的伤势越来越严重,被他们一同送去了医院,店里一下子空荡荡了,没有人在意她。只剩下林韵香一个人,她像失了智一样,浑身发热,连走路都带着抖的。她只是忍着疼痛坚持把卫生打扫干净,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在这儿的最后一次工作了。
她捡好了地上的碎片,仔细的放到一个胶箱子里面,又回头,扫干净地上的碎片,像是一个丧尸一样,一动一动的,她扭转着身体并行协调,熟练地拿起拖把拖地,只是动作变得迟缓,她的头感觉越来越热,像是发烧了一样。
只有那一件未完成的小事在支撑着她整个身体。
二十多分钟后,她忍着疼痛、头晕,终于搞完了地板上与每个桌面的卫生状况,她的头发已经混乱不堪,额头的汗水如水流一样,她满脸通红,不断在喘气,才终于找到了一个凳子坐下去,桌台旁有一些纸张,她拿起了笔,连休息都不带超过一分钟,就在纸张上下笔了。
泪水沾满了整个纸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