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齐划一的一声“司座大人好”,将楚河吼得一愣,下意识转头看向王渡。
王渡以为楚河还不满意,忙开口喊道:“都没吃饭咋的?大点声再来一遍!”
楚河忙抬手制止,“行了行了,别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了,把活干明白, 比什么都强。”
王渡赶紧一脸谄笑地连声说是,然后高声道:“现在就请我们军策司的新任正司座,楚河大人,为各位下一步工作进行指导。”
随即人群中便又响起一阵热烈掌声。
楚河心想姜无遗也没跟他提这一茬啊,转头一眼瞪了过去。
此时这小子正站在一边坏笑呢,准备看他的热闹。
楚河实在是没办法了, 只得清了清嗓子, “那我就简单讲两句。”
王渡又隐蔽地给了个手势, 于是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我前几天见了大将军,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评价咱们军策司的吗?”
军策司众人个个满脸期待地看着楚河,等着从他嘴里听到陈世对他们的褒扬。
“大将军说,这次河鼓道会战所有的行动方案,都是由中军帐下的参军们策划的,军策司提出的所谓策论,他连看都没看。而且他老人家还说,军策司早就名存实亡了。”
原本热烈的氛围,瞬间冷了下来,军策司内鸦雀无声。
楚河这番话一说出口,别说军策司这帮参军了,就连姜无遗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他们本来自我感觉还挺良好的,没想到在大将军那竟然已经沦落到这般田地了,于是个个垂头丧气,面色难堪。
尤其是王渡,通红着脸,使劲压低脑袋,那张胖脸都快埋进他肥硕的胸脯里了。
“司座大人, 我王渡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军策司如今这样,全都是因为我这个领头的无能,与这些兄弟们无关,我愿……”
“得了得了。”楚河抬手打断他的话,“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没有责怪各位的意思,也没想让谁负责,更不是刚上任的立威之举。我就是想告诉各位,该打起精神来了,让大将军也看看,咱们军策司的人,不是酒囊饭袋!而是能真正左右两国局势的下棋人!让那帮随军参军们也见识见识,告诉他们什么叫专业!”
楚河这几句话,让众人再次燃起了斗志,一个个看向他的目光都开始炽热起来。
王渡也十分激动,开口道:“司座大人,我代表他们向您保证,我们一定……”
最不愿意听套话官话的楚河, 再次打断道:“得了吧王胖子, 别说那些漂亮话了, 现在我对各位的要求就只有四个字。”
众人屏息看着楚河,静静等待司座大人的教诲。
“做事,成事。”
人群一片寂静,个个都在心里咀嚼这四个字。
楚河扫视着自己的下属们,缓了一会,然后继续道:“成事也许不容易,但做事很简单,诸位看清脚下路,开始做事吧。”
原本死气沉沉的军策司,因为楚河这几段话,变得斗志昂扬。
王渡喊道:“还都愣着干嘛?没听到司座大人说的?开始做事!”
众人顿时反应了过来,一个个都跑回了自己该在的位置,开始忙碌工作起来,个个干劲十足,就连扫地大爷都扫得更卖力了。
楚河见已经没什么事了,便准备离开,和姜无遗一起往外走。
这时王渡追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一沓信纸来。
“这是?”楚河疑惑道。
“拜帖,全部是咱们军策司的人私下递给我的,希望能加入您的阵营。”
楚河一挑眉毛,“他们本来不就是我的下属吗?”
王渡嘿嘿一笑,解释道:“他们虽然是您的下属,但效忠的是大乾,是凉军。但递上这个拜帖之后就不一样了,他们希望效忠的,是您这个人。”
这时姜无遗也开口道:“有些人听说老严无意接班,就知道楚兄您有不小的可能会继承凉军,所以准备提前押注,赌的就是您有老派的支持,能压过徐从虎一头。”
楚河似笑非笑地说道:“那要是徐从虎上位了,他们岂不是要被秋后算账?”
姜无遗也笑了,“所以我说是赌。”
“投机者?”
没等姜无遗说话,王渡插嘴回答道:“是识时务者。”
楚河耸了耸肩,“这些事我没你们擅长,具体怎么处理,老姜说了算。”
姜无遗点了点头,然后对王渡吩咐道:“这些拜帖,咱们全收了,并且明确告诉他们,将来主公执掌凉军后,不会亏待他们。而现在正是需要他们出力的时候,让他们各自联系在军营中做随军参军的朋友,能拉过来多少,就拉过来多少。但有一条,百虎营先不要去碰。”
显然,姜无遗还是很怵徐从虎的。
王渡将姜无遗的安排认真记在心里,说会立刻安排。
三人走出军策司,到马厩中找到各自的马,骑了上去。
楚河抱怨道:“我就说我不擅长讲话什么的,你就非让我来。”
姜无遗连忙赔笑道:“楚兄,你刚才说的多好啊,我都听得热血沸腾的。这样,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