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逐渐变成了黑烟,哪里是什么炊烟?明明就是狼烟!清梦将这句话说破,后又加上一句:“这莫非是引诱我们过去,非要从山门那里升起烟。”
“石元乃庸夫也,况且石任不勘察地形,根本无法了解军情,也不会快速到达战场埋伏,有什么怕的呢?”娄宁临走之前拿了一双草鞋备用,挥手进军,穆鸣锐则尾随其后,没有叫其发现。
但有一件事情娄宁也没有料到,那便是潜回国家防守的八万士兵竟然先被章才了解到了,然后又了解到常云被其杀害,依他推测,娄宁一定看出了其中的内幕。
章才佯装慌乱的样子闯进王富的寝宫,此时王富正在舞剑,突然的一开门吓他一跳。章才跪地哭嚎:“大王,臣罪该万死啊!”说完,泪如雨下。王富愣了一会儿,接着又连忙要扶起章才:“章丞相何故如此?快快起来说罢。”章才用树皮一样的老手擦掉眼泪,又用后悔的语气说道:“我本不应该推荐这娄宁,可谁想到他狼子野心,竟然派八万士兵回朝篡位了!”
王富手一哆嗦,剑插在了地上。“娄宁手握倾国之兵,孤拿什么来阻挡他!”王富泄气的坐在床上,垂手顿足的说。章才嘴角一弯,走上前佯作劝慰的说道:“大王大可不必如此,老臣有一计,不知大王能用否。”
“快说啊,丞相。”王富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望着他。
章才不语;
“倒是说话啊,应该怎么做?”王富扯着章才的衣服说。
章才见时机已成熟,缓缓的说道:“我们可以先试探一下娄将军是否真有叛逆之心,如果命娄将军将士兵收回,若是从了的话便不是叛逆;如果执意要带兵回朝,便将他的妻儿老小一并软禁起来,到那时可就由不得他了。”王富早已被打击的失去了理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呢?王富连连应诺,即刻下令将娄宁妻儿老小软禁起来。
当然,远在北方的娄宁并没有察觉这个事情。行军至山口外,犹豫不决,想起了刚刚清梦说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想伸头望一望,但却被满山的岩石和曲折的山挡住了视野。
“刚刚张清梦所言的确有理,如果石元在山口上埋伏,我将进退两难,必败无疑。”但当他回头看了看,士兵严容以待,未敢有稍息疲惫之意,一切皆是娄宁军法严明,无论这里多少军队都能井然有条。
娄宁咬了咬牙,自言自语的说道:“怎能叫张清梦得了意,看我过了这个山口。”整个山中回荡着行军的脚步声。
秋风总是没有节期的来,又是一阵冷风,娄宁的脸和手都冻的开裂出血,可他却丝毫没有吭一声,因为他知道,一个主将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会影响到整个军队的军心,他不想因为他,而使得军心不稳定。他只能用那冻僵了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脸上的伤口。
“冻上点了······”娄宁呼着白气,微笑着说。而另一只手牵着缰绳,仿佛粘上了一样。不一会儿娄宁回头一看,一个士兵光着脚,头盔也不知落在了哪里,脚上全是鲜血,艰难的移动着。
娄宁不忍心看下去,扯开了仿佛冻在了缰绳上的手,跳下马,示意停下行军。正当众人疑惑的时候,娄宁做了一件令众人震惊的事——身为主将的他,竟然将头盔与皮靴全部给了那个瑟瑟发抖、光着脚的无名士兵穿。士兵连忙下跪:“我一个普通士兵,岂敢弄脏了将军的皮靴与头盔?”
“什么士兵将军的,都是一样的父母皮肉,竟然你们父母把你们托付给我,就都是我的孩子,看到了孩子受苦,你们父母都会心痛,我怎能忍心呢……”娄宁执意要将皮靴与头盔给他,还亲自的为他穿上了靴子,带上头盔。
“可是,我穿上了皮靴,将军你呢?”士兵担心地说道。
“我?我有一双草鞋在身上,至于头盔我就不带了,很沉。”娄宁从衣袋里取出一双草鞋,绑在了自己脚上:“你看,是不是挺合脚的?‘草鞋将军’应该很少见吧!”娄宁仰天哈哈大笑,回身上马。众士兵们虽然身体是冷的,但是有“草鞋将军”在微笑着,他们的心便是暖暖的。不知不觉,“草鞋将军”这个亲切的称号很快流传开来。
正当这支队伍兴致高昂地行军时,突然从四面八方飞来无数只箭,众人被打的猝不及防,没来得及逃脱,死伤惨重。娄宁拔剑挡开一支支迅猛的飞蝗,但就在一刹那,一直流矢突然身中了娄宁的右肩,娄宁痛的大喊一声,翻身落马。
他用尽浑身解数翻过身,咬着牙拔出了那只箭,箭头处流淌着着红红的热血。“哈哈哈,没想到又能有一蠢货被我乞败于此山口!”娄宁抬眼一看,这人银甲裹身,面如木桩,贼眉鼠眼。娄宁忍痛大吼:“来者何人?”
“小北王石任!”这一声如同雷鸣爆发般的吼声回荡在山谷中,在场的人无不心惊胆战。娄宁更是一哆嗦,口流鲜血地瘫在地上。“石任……没想到……没想到今日竟然中了你的计……”
“可别哄我了,正常人都该明白山口小道易有埋伏,可偏有你这个蠢货上钩!”石任傲气地解释道:“是不是难以理解我为何快速来到了永州?这是因为一开始我就驻扎在城内,传出去的只不过是假消息,也就是说,我的全国士兵都驻扎在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