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略微一笑,算是默认了。
“原来是这样!那算起来,她们岂不是白给了小姐您一万两!哼,活该,谁叫她们居然敢打小姐的主意。”绿珠笑着说道。
白离不屑地轻哼了声,“这余嬷嬷也当真拎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以为长公主殿下让她暂时教一教小姐,她便可以在小姐面前拿乔,来了这就吆五喝六的,不是自己的东西摔起来就不心疼。”
“就是就是,她这不是把我们当空气吗?小姐怎么可能在自己的院子里就被她欺负了,想的未免太美了。”
白羡鱼做了个噤声的声音,四下看了眼,“小声些,我觉得这余嬷嬷竟敢这么大胆,一方面是受卢溪的唆使,另一方面,说不定这府中她还有个,她觉得能给她兜底的人呢。”
绿珠惊道:“那岂不是说,余嬷嬷还有同伙?”
“嗯。”白羡鱼颔首,“不过先把这里的东西收拾收拾吧,等会儿天黑了容易伤着人,叫人仔细些找。”
“是,小姐!”
……
余嬷嬷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宫里了,她是被长公主殿下要去的,故而这段时间都不用做原来的活。
一觉睡到黑夜降临,她还以为自己做了个噩梦。
她心有余悸地拍拍心口,“还好是梦……”
可动作突然僵住!
衣裳的破布片起了毛边,剐蹭她的长满老茧的手掌。
“不是梦!不是梦!”余嬷嬷彻底慌神了,连滚带爬地下了床,两腿发颤。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很快就可以出宫过好日子了,熬了这么多年,钱也攒的不少,可不能就这么在牢狱里过一辈子!
可要她赔钱,她也是赔不起的。
眼下只有一个人可以帮她了!
卢府。
自那事发生之后,卢溪把自己身边的所有丫鬟全部发卖了!只留了个燕儿关在柴房里。
她觉得定是身边人背叛了她,才害的她被白羡鱼反着算计了一道!
这让她怎能不恨,她恨极,怨极了,甚至有过买杀手杀掉白羡鱼的念头。
总之她嫁去西夷之后,人尽可夫,不死也会疯掉!
可这一切还未付诸行动,白羡鱼就住进了长公主府,如同坚硬华贵的笼子,将这只娇贵的雀儿和她隔绝开来。
所以听到她奶娘要去教白羡鱼礼仪时,她兴奋地一夜没合眼,想了几十种折磨人的法子,上回她建议奶娘用拶指对付白羡鱼,今日她迟迟没回来,该不会是被压在了长公主府,不得脱身了吧?
卢溪只小小的担心了一下,一下子就又露出笑容,可是那也说明奶娘成功了!
她私心甚至想要奶娘关的更久一点,这就代表白羡鱼伤的更重。
要是奶娘胆子更大一点就好了,直接趁着惩罚的功夫,把白羡鱼的手给夹断了就太好了!
卢溪越想越高兴,要是她有个进长公主府的机会,她豁出性命来也要让白羡鱼付出惨痛代价!
“溪儿……”
老态疲惫的声音传来,到了卢溪耳朵里,却变成了天籁之音。
她殷勤地跑过去扶住余嬷嬷的胳膊,“奶娘,我的好奶娘,白羡鱼那边怎么样了?”
余嬷嬷有些难开口,不住叹气。
卢溪体贴道:“若是惹出了麻烦,长公主或者小侯爷不开心了,你就和七公主说,七公主不仅会保住你,还会好好赏赐你!”
“是大麻烦,大麻烦啊!”
“什么麻烦?”卢溪稍微清醒了些,可眼睛里的兴奋藏不住,“难不成把她的手夹断了!”
余嬷嬷嗫喏道:“是今日罚她的时候,不小心摔了几个花瓶,有点贵。”
卢溪皱眉,“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就这样而已?不就是几个花瓶吗?多少钱?”
余嬷嬷面色十分不好意思,看得卢溪又皱了皱眉,“奶娘,我最近手头有点钱,嫁妆什么的都在我的手里,还挺宽裕,你既然是帮我出头,我也不会让你来出这个钱,说吧,多少?”
余嬷嬷还是开不了这个口,那可是一万两啊,可她又不想坐牢。
卢溪见她不说话,便走进自己的房间,找出一个盒子,拿了几块金子出来。
“奶娘,几个花瓶这些够了吧。”
余嬷嬷脑门开始冒冷汗,弱弱道:“不够。”
“不够?”卢溪有些不耐烦,“那要多少?”
“一……一万两。”
“什么?”卢溪以为自己听错了,“奶娘,你说话能不能大声点。”
余嬷嬷硬着头皮,“要赔一万两。”
“一万两!她怎么不去抢!”卢溪愣住了,失声尖锐道:“怎么可能要这么多!”
余嬷嬷被白羡鱼的那番话真真实实给吓着了,老老实实道:
“长公主府的东西,能不珍贵吗?我方才去打听了一下,说是好多长公主府里摆放的花瓶都是古董文物,要么就是现世大师费时许久打造的,个顶个的珍贵,溪儿你可别以为奶娘在说谎,奶娘没有骗你钱,白羡鱼还说,要是我不赔,就直接把我送去承天府。”
卢溪心疼死了,“一万两啊这可是,奶娘你是做了什么摔了那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