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知为何,一般人养犬,喂些馊饭剩菜,还能活得好好的。
但在府里好吃好喝的那些犬,反倒不容易养活,养了许多年,最后能健健康康活下来老死的也没有几条,后来静安长公主怕徒惹伤心,也不再养了,那间大院落便就此闲置下来。
谢行蕴语罢,迈步离开。
果盈看了眼他的背影,稍作思索,“殿下,您有没有感觉,公子好似有哪里和从前不一样?”
静安长公主还在想着狗房的事情,心不在焉道:“哪不一样?”
“就好似变得更深沉了点。”具体是种感觉,果盈总觉得,原先的谢行蕴虽比常人深敛些,可身上也免不了一股少年轻狂的劲,现在的他更像是老谋深算的掌权者。
静安长公主噗嗤一笑,“蕴儿都是要成家的人了,深沉些也没有什么不好,刚才蕴儿那样,我有瞬间还看到父皇的影子呢,他们都说我长得像我父皇,实际蕴儿才是最像我父皇的。”
果盈笑道:“是,公子长得确实像极了先帝,不过先帝看着温和许多。”
“走吧,回去之后把狗房收拾收拾,让李长宁住下,她不是要住吗?那便住个够。”
果盈担忧看着她,“殿下,若是七公主暗地里找白家姑娘的麻烦怎么办?”
“怕是还轮不到我操心,白羡鱼看起来像温水,不冷不热对谁都一个样,尤其好欺负,可你什么时候见她吃过亏?”静安长公主慢悠悠道:“原先寿宴那一回,摆明了是那个姓安的和李长宁合伙给白羡鱼下套,还在她们自己的地盘上呢,最后可讨得一点好处?”
“话是这个理,可有些事防不胜防啊。”
静安长公主端着手往前走,艳而不俗的绮罗长长地拖在后头,“我的地盘,她要是敢生事,我便直接将她轰出去,再说还有蕴儿,他就住在羡鱼旁边,有什么事他可比我动作快多了。”
果盈点点头,扶着她坐上一顶轿子。
……
长公主府。
白羡鱼穿着一件绿色盘金彩绣锦裙,抬手拨弄一朵芍药,纤嫩的红蕊在她嫩白的手指下娇艳欲滴,露水沾湿了她的指尖,煦风一吹,微凉空气中带着淡淡香气。
一众丫鬟都找来了几个花瓶,刚好能放置在头顶的大小。
余嬷嬷看了一眼,分外无奈道:“行了,就这样吧,你们都下去。”
“是。”
白羡鱼净了手,捏起一块龙须酥,慢条斯理地咀嚼。
“姑娘,老身也不耽误你的时间,我们这就开始上今日的课,前些天都是让姑娘你背书,其实那些姑娘心里有个底就行了,咱们主要还是要练一练仪容,这几个月仪容体态练好了,穿上嫁衣才好看不是?”
“嗯。”
余嬷嬷又简单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紧接着说到重点,“所以呢,今天这两个时辰,姑娘也得受些累,得头上顶着花瓶学习,老身估摸了下,两个时辰,若是你来,那便轻松点,走个五十圈吧。”
白羡鱼绕过她,看向她身后丫鬟拿着的盒子,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行,“哦?那她手里是什么呢?”
余嬷嬷掩饰道:“和戒尺一样的惩罚而已,若是姑娘走的不行,让花瓶摔了,那咱们也不能伤着脚,便罚罚手吧。”
白羡鱼暗笑了声,又看向地上的花瓶,“这花瓶这么重,怎么会不摔下来呢?”
余嬷嬷立刻不赞同地反驳:“这怎么重了呢?以前老身我教大公主规矩的时候,大公主可还都要往花瓶里面塞些金子,才开始走,老身以前自己练仪态,可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言下之意便是,怎么就你这样金贵。
少女听她这么说了,似乎有些赌气,“嬷嬷说的这么厉害,不如嬷嬷给我演示一下?若是大公主和嬷嬷都能做到,我一会儿也往里面装东西练。”
余嬷嬷心道,这不正好呢嘛!
果然像她这个年龄段的都禁不住激,又要面子。
越重越不稳,越累越容易摔落,摔一次她先不惩罚,等摔的多了,她再单独把她叫走!
七公主在她来之前可还给她找了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妇,这会儿正在偏殿里候着呢,一会儿直接给她使点蒙汗药,蒙晕过去,然后给她夹!
她可是行刑的好手,等会儿定落不了什么痕迹,反正有七公主在,她也会安然无恙!
想通了,余嬷嬷上去就让人往花瓶里放东西。
她看向院子里唯一一个站着的侍卫,吆喝道:“你,快去找点东西放进来,要重一点的!”
白离冷冰冰地撇了余嬷嬷一眼,拿起一个花瓶往殿里走去,回来时看着就沉了不少。
余嬷嬷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就要去接过花瓶。
白离提醒,“很重,嬷嬷可当心点。”
余嬷嬷不耐烦,可也铆足了劲,可当花瓶落在她手里的那一刻,她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什么叫沉。
实在太沉了!
也不知道这个侍卫放了什么东西,竟然如此之沉,明明还没有装满,大概半瓶不到!
若不是她提前做了个准备,恐怕到手就得砸了。
白羡鱼凑过去看了一眼,杏眸露出不解,“嬷嬷,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