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花妈妈倒是认识,王家公子,一商户家的儿子,经常来百花楼喝酒,在这里酒后闹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好的是酒醒后给的银子也多,她这才没多计较。
于是吩咐道:“给王公子端上一碗醒酒汤来!”
话音刚落,便有小厮把醒酒汤端到跟前,说道:“早就端过来了,只是这王公子不肯喝。”
“三番五次在百花楼里闹事,给我将他泼醒!”花妈妈也不是个吃素的,百花楼更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想在百花搂里耍威风,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王家公子身边的小厮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不过也不敢太放肆,只能道:“你们怎得如此无理?我家公子只是醉了酒罢了。”
他可是知道这百花楼是皇亲国戚开的,虽不知具体是谁,但一般人还真的不敢招惹百花楼。
“给我泼!”花妈妈没有在意王家公子小厮的话,继续吩咐着,眼神不怒自威,和以往那个见人就笑的花妈妈截然不同。
仿佛就是变了一个人。
直到将那王家公子泼醒之后,王家公子也是心有不甘地给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姑娘道了个歉,随后赔了百花楼不少银两后才悻悻而去。
“这两天你休息,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接客,下次莫要再惹事,否则把你送外头巷子里去!”花妈妈睨视了那姑娘一眼,显然没有给什么好脸色。
那姑娘先是面色一怔,眼底浮现出害怕,反应过来后捂着脸委屈的点了点头,随后逃似的退下了。
看着事情解决了,他妈妈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厅,客人们现都在姑娘房里头呢。
之所以大厅如此安静,也是没了姑娘跳舞,是她安排撤下的。
这大过年的,就算姑娘们在大厅跳舞,也没有多少客人来。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后,对身旁的小厮问道:“驸马呢?可还在香君屋里头?”
“是在香君姑娘房里头,但现在还没起呢,小的也不敢去打扰。”
花妈妈点了点头,抬手示意这些人都下去干活。
她下意识的柳香君的房位看了看,不免有些叹气,本以为昨夜驸马回了公主府便是要住下了。
没想到不出一个时辰又回来了,她这个局外人倒是不好说什么,也不知具体。
但她曾见过驸马对着公主画像黯然神伤,酒醉微醺,目光灼灼,清隽显瘦的面庞仿若那被风雨折磨过的梨花,美,却让人心疼。
驸马是这百花楼幕后的老板,她身为管理百花楼的妈妈,自然也多关注了些。
她此生最恨负心汉,可这驸马负了公主,她一时间竟生不出厌来。
百花楼中消息最为灵通,她若是不知道世人对驸马的言辞诋毁,以及那万般辱没,只怕也会和世人“同流合污”。
“不好了!不好了!”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远远地看见一衣衫不整的女子从拐角处跑了出来。
那是柳香君,百花楼四大花魁之末,平日里温婉娴静的姑娘,今日怎的会如此鲁莽?
那连慌张张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姑娘到了花妈妈跟前,眼里除了惊慌以外,便是眼泪焦急。
“妈妈!出事了!驸马他……驸马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