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此物一样!”
她妙目喷薄精光,话音未落,手中登时乌光大奢。在其身边数根桥栏竟被锵天摧枯拉朽,直接斩作两段,迸出火星四溅,纷纷晃如雨坠。
那裸脚兵痞倒颇为硬朗,虽被打肿了脸颊,仍旧挺直脖颈,厉声叫骂不绝。
“我大哥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非教你偿命不可!”
少卿神色稍异,转而看向脚下宽广汴河。见那虬须军士已在河中挣扎半晌,想是不谙水性,如今只剩下两条手臂尚且裸露在外,其余身子全都沉在水下,就连嘴里叫喊声也越发显得力不从心。
念及二人此前来汴梁,乃是为探查望日楼底细动向,总不好刚一进城,便闹出这等人命官司。少卿稍加思索,当即脚下较力,青城身法冠绝江湖,一经施展可谓不同凡响。
他身形洒脱,似在河水净澄之上闲庭信步。眨眼掠至水涡近畔,猿臂长伸,口中高呼一声“走吧!”,竟蓦地把人从水下拖拽而出,又如履平地般飞身回到原处。
“喏!我可是把你这好大哥全手全脚的给还回来了,这下你还有何话说?”
少卿面露揶揄,言讫运起内劲,发掌在那虬须军士背心一拍。那虬须军士吃力之下,登时猛地一阵咳嗽,随后大口大口不迭吐出水来。
裸脚兵痞大惊,不由分说便要上前,却被楚夕若玉腕轻翻,将一把锵天疾掷,便插在离他脚尖不足寸许远处。
“放心!不过是呛进些水,总归是死不了人的。军爷要实在不信,也可自己下河去走上一趟,正好尝尝这做落水狗的滋味。”
少卿一番戏谑,惹来周遭路人纷纷哄堂大笑,唯独楚夕若对此不以为然,眉头紧皱,要他别再哗众取宠,赶紧去看看先前那姑娘境况如何。
“是何人竟敢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莫非是不知这天下还有王法二字!”
质问骤起,气势逼人。不等这话音落定,自西边街角忽然迎面而来数十精甲武士。人人虎背熊腰,挺拔高大,手中长枪大戟寒芒霍霍,饶是各自身披重铠,脚下依旧健步如飞。
在场众人正错愕难当,其中一个好似军头之人一声令下,众甲士顿时“哗”的四散开来,将左右团团围住。动作之快,配合之精,足见平日里不失严加操练。
“杜军头,是这俩小崽子想要逞凶伤人,您可千万得救救标下呐!”
那虬须军士如获大赦,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分开人群,连滚带爬来到那军头跟前。却被那军头一声冷哼,面色铁青全没好气道:“那你便先同我说说,究竟是谁……”
“咦!少卿你怎会在此地?”
军头此话一出,莫说那虬须军士,就连少卿也都吃惊不浅。举目向前一望,但见来人仪表堂堂,目若朗星,身上甲胄鲜明,同腰畔长刀遥相映衬,端的更显英气勃勃。
此人自己倒也认得,赫然正是许久未见的杜衡无疑。
“大哥!想不到咱们竟还能此相见!”
故人重逢,难免分外亲切,少卿急忙忙便往前奔,却被不明所以的众甲士拦住去路。杜衡眉头微皱,开口呵退部下,自己则发足快行,转眼一把抓过兄弟双手,难掩心中喜悦激动。
“杜军头您……您同这小子早便相识?”
那虬须军士战战兢兢,在一旁小心发问。但却被杜衡充耳不闻,又对着少卿仔细一番端详。
“不错不错!这数月不见,你似乎比从前更加壮实了许多!”
“怎样?最近可有什么别事发生?”
“托大哥的福,少卿一切安好!”少卿眉开眼笑,双手抱拳行礼,“倒是大哥变化颇多,若不是亲眼所见,小弟都差点再认不出你来了。”
杜衡哈哈大笑,中气之足,比之江湖众多武功高手亦丝毫不遑多让,“莫说是你,便连我自己也万不曾料到会有今日这般景象!”
说完,他似又忆起何事,足下一顿,拉过少卿便朝外面走去,“许久未见,今天咱兄弟二人总要一醉方休!好生痛快痛快!”
“杜军头,您看此事……”
眼见杜衡要携少卿离去,他身边一名武士遂凑上前来询问。杜衡微一怔神,便停住脚步,对兄弟和颜悦色道:“少卿你先同我说说,刚才究竟是怎样一回事情?”
少卿颔首称是,便将适才发生种种如实道来。而见他俩似乎早就熟识,众看客里总算有人仗起了胆子,在一旁高声附和。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多时,在场众人便化作一派群情激荡,义愤填膺,纷纷扬言要将这二兵痞杀之后快。
杜衡愈听脸色愈是阴沉,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双手骨节格格如同爆豆。
“朝廷声望岂容尔等鼠辈随意挥霍!将此二贼即刻拿下,送回营中,交由军法发落!”
言讫,他又抱起拳来,冲着桥上百姓正色凛然道:“请诸位父老放心,天子圣明,朝廷公正,断不会教宵小之徒横行霸道,今日之事便是最好证明!”
闻言,人群当中不由传出阵阵喝彩,更有甚者面朝皇宫正襟跪拜,口中念念有词,反复叩谢皇恩浩荡。
那两兵痞被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只说是有人使了银子,要自己今日前来此地闹事,但却早已无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