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出,别说王广信这厮软了,连同这阁里的胜友、高朋,也同时发现了情况不对,一个个也都惊叫起来,滕王阁里面登时就乱了:阎都督见了浑身打颤,孟学士吓得面色如土。王将军本人早已经逃了,宇文新州不敢下船。
有的慌忙躲到了桌子底下,口里面不住声在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大王行行好,绕我一条狗命吧!”有的登时就哭将起来,告诉说“家里有老母还要供养”。还有的学着俘虏的模样,干脆把两只手都举起来,口里面道:“大王饶恕小人的性命,要多少钱,小人都有!”
才刚还在指点江山、正飞沫四溅,批评张巡、许远不会做人,南霁云、雷万春仅匹夫之勇、智谋不足的,转瞬之间,立刻就变成了另一幅模样,已跪在地上求饶了。就这些厮们,谁都不用笑话谁,到这个时候都一个鸟样。
李蛟不管他软不软,直接奔王广信就过来了。情况来得太突然,姓王的此时都已经傻了眼,就忘了躲了。李蛟这厮到了跟前,二话不说,从座头上把王广信揪住头发提起来,一拳打在王知州的脸上,登时就有血溅出来。知州王广信那个厮,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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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立刻杀猪似的大叫起来。李蛟不管他叫不叫,只管提着那一对拳头,接着又打。
幸而韩煦来得快,及时把李蛟架住道:“李大哥,快住手了罢!我们还要着王知州做事,打坏他事情就办不了了!”一听见这话儿,王广信那厮立刻就硬了,气势也跟着上来了。李蛟这厮不敢呵斥,他认为韩煦是个软的,立刻拿话儿吓韩煦道:“大胆!你们敢闯滕王阁,殴打朝廷的命官,你们这是想造反么?!”
韩煦看着他回复道:“‘造反’?这倒不至于。军情紧急,误了军令是个死,血溅滕王阁也是个死。王知州是个明白人,不如你帮我们选一条路?”不等到王知州回复呢,李蛟那边又开骂道:“反正左右都是个死,临死前爷爷砍了这鸟知州,这些王八羔子们,能拉一个算一个!”
王广信立刻央求道:“好汉且慢!你们过来,不就是想运辎重么?这个容易!下官即刻安排人,把这事儿给你们办了就是!”
吃了一吓,王知州也知道军情紧急了,也会安排人配合了,立刻就能办实事了。底下那一班睡着的人,因为知州发了话,干不完滚蛋,众人立刻就紧张起来,又是赶紧办交接的手续;又是把那些堵住大船的船,一股脑儿打散;又从别处重新调来支人马,连夜在那里卸货、装船,干什么也都知道急了。
李蛟手里面提着柄大斧,寸步不离王广信。底下的人,只要稍微慢一下,那头李蛟便咳嗽一声,脸上看起来要发火儿。王知州害怕李蛟再打,立刻就大声呵斥下面。处在这种情形下,只要李蛟一咳嗽,众人就立刻揪起心来,想一想还有什么不到的地方,事情益发做得卖力。
而且王知州一旦办起事,连韩煦、李蛟想不到的,这厮都能替两个想到,把事情一一筹备得周全。眼看着不到一夜的工夫,辎重就都上了船,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李蛟、韩煦两个人走了,王知州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杨文广带领麾下的人,绕了不少的路程,马上就要到赣江的东岸。黑夜里面,朝着吉州的方向看,星星点点的全都是灯火。吉州城与这边杨文广的人马,中间只隔着一条江。
众人仔细查看了地形,发现这一仗比先前预料的更艰难:侬建候为了能掐断赣江的水路,阻止宋军从水路运粮,已经在西岸布置了重重的防御。这还不算,就在赣江的东岸上,距离赣江十里的位置上,还有一座吉安寨,寨里面部署的也都是蛮军。
见这个情形,有人便就说话道:“太尉,你看!侬建候把吉安寨设在这个位置,一旦咱们跟吉州的蛮军厮杀起来,吉安寨的那些蛮军,立刻就会跟上来,从背后给咱们来一个偷袭!到时候咱们腹背受敌,肯定会不利!”
对此有人分析道:“咱们只有三千的人马,吉州城那些,消息说城内外的蛮军加起来,人数上足足能有四千。东岸吉安寨的那些蛮子,人数少说也有一千。只要有风吹草动的话,吉安寨的一千个人,立刻就来了。咱们出其不意偷袭的法子,看这个样子行不通了!”
对此杨文广沉吟了道:“之前的策略,现在有必要改改了!咱们先拿下吉安寨,然后再去打吉州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