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时候,韩煦有朋友到过洪州,从他们口中,也曾听说过滕王阁。如今真到了滕王阁,看见果然是一座好楼:“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王勃这两句,滕王阁真的是当之无愧。
韩煦、李蛟还没到呢,距着滕王阁还有一段路程,老远儿就听见一派乐声,不得不说,这王广信真的是会享乐!然而享乐也得分个时候,如今大军已经被围了数月,几万的人马都急等着救命。
自从原先的粮路断了后,主要负责运送辎重的,已经变成洪州了。这边儿还真是一点不急,还有心思在江边宴乐,来滕王阁这里赛诗文,一并还欣赏什么歌舞!
这些厮们能坐得稳,不是他们能临危不乱,有处变不惊这样的本事。是他们觉得,自己能够安全无虞,就不把别人的命当命!
当下听见了那一派乐声,不但李蛟口里面骂娘,连韩煦脸上都不好看了:宋军被围,暂时把蛮军给牵制住,让他们没有北犯的机会。一旦包围圈里的那些宋军,一步步被蛮军蚕食掉,蛮人怎么不继续北犯?这些连百姓都能明白的道理,洪州的官吏竟不知道,居然有心思在这里高乐!
李蛟这厮发起火来,不管不顾,直接把开山大斧提在手里,朝着滕王阁就过来了。韩煦看见了,害怕李蛟能闯祸,立刻叫军士们停在山下别上来,自己则跟在李蛟的后面,也上去了。
山下自有知州的守卫,眼见李蛟提了大斧,怒气冲冲得过来了,立刻喝住他问话道:“站住,快给我停下!这鸟厮没看见公告么?滕王阁里面全都是贵客,山已经封了,不准闲人顺便上来,是甚么鸟人敢私闯上山?!”
见李蛟凶神恶煞的模样,还有人这么说话道:“这鸟厮一看就不是好人!不如先把他捆起来,等山上的散了再放吧!冲撞了贵人,咱们几个可担不起!”
听见这几个这么说,李蛟刚要发火呢。恰赶上韩煦从后面赶过来,拉住了李蛟对众人道:
“这位将军,我们是狄宣抚派过来,专门来洪州接粮的!有要紧的事情见王相公,列位行行好,能否帮我们通报一声?”说话的工夫,韩煦从怀里面掏出张公文,请那几个守卫看。
守卫有一个斜着眼,带着韩煦的公文就走了。李蛟不平,还在那骂骂咧咧的时候,韩煦在旁边便劝道:“我说不让你过来吧,你偏不听!发火儿能解决事情么?再等等吧,那个王知州见了公文,马上就能见咱们!”
过了没多久,才刚去通报的那厮回来,把韩煦的公文扔还给他,骂一句道:“什么紧急不紧急?刚才我挨了一通骂!上面的说了,知州不容易要痛快一天,公事一概都不谈!”
没等到那厮说完呢,李蛟早已经忍气不住,一鸟斧把那个说话的砍了。看见了杀人,众守卫全都惊叫起来,一叠声地大叫道:“来人呐!有刺客!把黑汉快给我抓起来!”因他们喊,李蛟哪里是站着不动,等待他们来捉的?索性把布衫脱在地上,抡起膀子就杀开来。
偌大的动静,把山下那些等着的军士,也惊动了。众人一个个都携带了器械,朝着山上就奔过来。看见了李蛟,众人一叠声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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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才刚发生了什么了什么事儿?怎么他们要杀你么?!”
李蛟便骂道:“那个鸟知州不管咱们,想让咱们都困死呢!兄弟们跟我杀上山,一块儿把鸟知州给我宰了!”因这个话儿,众人跟着李蛟一块儿,朝着山上就去了,韩煦哪里能劝得住!
单李蛟一个人就难对付,眼看这么多军士都杀上山,众守卫立刻慌了道:“停下!停下!兀那汉子,说你呢,让你的人马都停下来!知州正在上面呢,你们这是想造反么?!”
李蛟听见了这个话,立刻笑一声道:“王广信那鸟厮原来没死,还活着呢?老爷过来不找别人,就是找他!事情与你们没关系,都给我让开!”
一看见不好,守卫领头的那个厮,立刻召集了不少的人马,一窝蜂的上来拦。李蛟是甚人?岂是他们能拦得住的!当下一斧,直接把为首的那个就剁了。剩下的守卫全都是乖的,一看不好,众人立刻四散就逃了。
李蛟这厮继续前进,洪州这边的守卫们,本想将李蛟一行人包围住,然而这想法没成行:就凭这一班厢禁军,哪里能是西军的对手?那些人只不过做一做样子,战不几合,一看不好,立刻一道烟就走了。
李蛟这厮来得快,不大的工夫,就已经来到滕王阁跟前了。李蛟命众军士将滕王阁给包围住,防止王广信那厮逃了,自己则大踏步走将进来。
到这个时候,滕王阁的歌舞总算是停了。王知州正沉浸在舞乐之中,突然被人打扰了享乐,正要发火儿,看一看到底什么人在外面吵闹。一句“来人呐,把闹事的给我捉起来”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就突然感觉到不太对。
等到他把头伸出去往外一看,只见外面那厮的斧头上,鲜血正在那往下淌。提斧的是个夜叉也似的黑大汉,睁着双怒眼,正在朝阁里面走来了。再往周遭这么一瞧,台阶上倒了两三个守军,其他的都走得没影儿了,能叫谁去?!知道不好,这厮登时就没了气焰,人就软了。
突然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