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那头,这个时候,虽然辎重已进入了府州,解救了府州当前的危急,然而宋军又遭遇了困境:夏军仗着人马多,已经将府、麟两边的联系切断,一下将宋军分割为数块。
如今处在北面的宋军,西面这边,是当初谢营使和展昭率领的三千禁军的人马,东面是崔起、韩煦的几百人马。韩煦之前往府州运送辎重的时候,受了箭伤,跳进黄河的时候,幸而被刘进及时救起,才救回来性命。
虽然韩煦的箭疮不致命,在寒冬腊月里被冷水一激,又患了风寒。这个时候被困在外面,饥寒交迫暂且不说,又缺医少药,到现在箭疮仍半好不好的。
当初王世基有言在先,借给展昭三千的禁军,一旦运送完了辎重,必须立刻归还回来。眼看着辎重运进城已有了些时日,三千的禁军,仍半根毫毛都没看见归还,王世基急得了不得,三五番捎信向马洪索要。
马洪也就回复说,因为夏军封锁的原因,北面那几路人马,跟大部已经断了消息,对此事他也无能为力。一见马洪推卸责任,世基又命人捎话与展昭,让他尽快归还人马。对此展昭便回复说,当初跟王相公讲好的,辎重是从西门运送,府州城虽然有了辎重,又不是从西门进去的,那么就还不算违约。纵然王世基几次催讨,那厮又不敢出来府州,当面要人,谁管他呢。
既然那两个都不肯好好说话,王世基又立刻派出去心腹的人马,直接去找谢营使。对于当初上面人怎么商量的,谢营使完全不知情。
再说当初调拨人马的时候,谢营使是拿着文书走的。这要回了,只有这么一句口头的指令,谢营使对此十分为难,只好回复世基说,被夏军围了这么久,底下的那些兄弟们,都盼着打仗。要撤的话,最好有书面的东西下来。
更何况因为夏军的围剿,当初的人马,已经被拆成了好几路,在四散扎寨,跟宋军的大部也失去了联络,根本人马就合不起来!尤其是这两日,咱们被夏军撵得到处跑,好几次差一点被他们吃掉,处在这种情况下,想保存实力都已经艰难,谁能有把握安全进城!至此王世基除了上火,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这个时候,夏军已经将宋军的人马分割成数块,府州那头先暂时不管,把主力立刻调去了南边,猛攻麟州,欲图把麟州一举拿下。因为夏军的攻势甚猛,马洪与马铁、秦通、唐华、蒋兴、胡奇等几个,立刻分兵几路,从几个方向同时支援。
除了正面支援的以外,马洪又下令,叫周平、于贵、王达等零散的人马,凭借熟悉的地势,辅助正面的人马,游击敌后,不时侵扰夏军的粮道。
眼看着战事已进入胶着,是成是败就在眼前,这个时候,夏军这边已分兵两路:一路继续去猛攻麟州,好吸引宋军的大部来救;另一路人马于当路设伏,专一伏击来援的宋军。马洪大军在南面被缠住,正与夏军激战的时候,北面一时就顾不上联系。
如今已经是隆冬的时节,宋军仍在北面的人马,虽然被夏军分割了,仍旧在雪地里往来游击,不时侵扰夏军的粮路。展昭这厮,这时候身边只一百余人。在躲避夏军围剿的间隙,无意间发现,无定河对面,有一处夏军的营寨。
这处营寨设在对岸,虽然外面看起来普普通通,与别的营寨没什么异样。然而时间稍微一长,就发现这里不对劲:这处营寨,不时有夏军的车队经过,往来搬运辎重的不少。看他们车上装载的东西的形制,不像是军粮,倒像是冬服、军械之类的,因此众人就猜测说,这个地方,应该是夏军的一座军械库。
管他是什么!既然这营寨已经被盯上,自然就没有被放过的道理。展昭为了偷袭得手,立刻与其他几处的人马送信,叫他们赶紧过去商议。
这个时候,崔起和韩煦那两个,正在寨里面闲谈呢。崔起一面吃着饭,一面说道:“你发现没?夏军困了咱这么久,却没有什么实际的进展!若说没藏讹庞不擅长打仗,倒也罢了。这成甫克成没发挥实力!”
韩煦便就笑了道:“成甫那厮虽然粗,他又不傻:如今是没藏讹庞掌权,一战不胜,只落个惩处。表现得没藏讹庞还擅长用兵,那么距死期就不远了。”
对此崔起便评价道:“是这么回事!这一仗成甫克成打胜了,没藏讹庞那一边,会大大夸奖他一番,然后成甫便悄没声死了。若成甫克成没打好,挨一通数落,在众军面前抬不起头来,回去了仍旧还好好活着。要我说幸亏他们内部不合,不然这一次咱们就险了!”
正说着间,突然有报:“展指挥那边有急事,说是商议反攻的事情,急需要人马,请韩知寨赶紧带人马去一趟!”韩煦听了这个话儿,立刻叫崔起、刘进在家守寨,自己率领一半的人马,躲过了夏军几道的封锁,就到了西面。
韩煦到了西面的时候,正赶上马洪派王达过来接头,两个人一块儿就过来了。三个人在西面碰了面儿,立刻商议起对岸夏军的军械库,以及如何打掉夏军的军械库这件事儿。
这边韩煦询问道:“对岸夏军堡寨的情况,你们摸清了没有?他们大约有多少人马?”展昭回道:“据我们观察,对面驻扎的的人马,大概能有一千以上,但是不超过一千五百人。而且对